華天風沉吟半晌,說道:“這兩股氣味,一清一濁,混在一起,確是奇怪。我只可以判斷那清淡的幽香是三色奇花的香氣,但那股腥昧卻不知是什麼東西所發了。那三色奇花,只有這靈鷲峰上才有,既到此地,倒不妨前去看看。”
這種三色奇花有個名字叫做“雪裡紅妝”,服食之後,可以白髮變黑,煉成藥丸,經常服食,更可以永保容顏,青春長駐。
不過它也只是能怪著容顏,卻不能延長壽命,不能醫療疾病。伺此華天風從藥書上雖然早已知道靈鷲峰上有此種奇花,卻因它醫療價值不大,不願冒險來採。但他一生研究藥物,既然來到了此花的唯一產地,也就想去見識見識了。
江海天與唐努碧穆也動了好奇之心,當下一行三眾。朝著風向走去。那兩股氣味越來越濃,到了一個所在,只見在一塊冰岩之上,孤零零地長著一棵樹,樹上沒有花朵,樹下卻還有幾片零落的花瓣,有的潔白,有的嫩黃,還有一片在粉白之中帶著紅暈。
華天風將神鷹帶來的那朵“雪裡紅妝”拿來一比,說道:
“一點不錯,在這樹上開的就是三色奇花了。看留下來的痕跡,本來已開了三朵,都給人摘下來了,這幾片花瓣,大約是那頭神鷹那日撲下來時,煽起一股狂風,吹來了這幾片的。”他抬起那幾片花瓣,嗅了又嗅,只覺得清香撲鼻沁人脾腑,說道:“奇怪,那股腥氣卻又是從何而來?”
江海天在冰岩下信步徘徊,忽然觸著一物,只覺奇寒徹骨,比冰雪更為寒冰,吃了一驚,說道:“這裡有件怪物!”用寶劍挑起來一看,卻原來是一條通體透明的怪蛇,頭頸好似被利爪抓了一道裂痕,早已死了多時,因它通體透明,而又臥在冰雪之中,要不是偶然觸著,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條怪蛇一挑起來,腥氣瀰漫,登時蓋過了花香。
華天風道:“快快把它遠遠摔開。”這股腥氣使人慾嘔,江海天聞了也不舒服,當下將那條怪蛇摔入冰川。華天風掩鼻說道:“幸虧這條怪蛇已死,否則只怕除了海兒之外。我與珠穆世兄怕都要中毒了。”江海天駭然問道:“這是什麼毒蛇,如此厲害?”
華天風道:“這怪蛇名叫雪練蛇,本身的毒性倒並不怎樣厲害,厲害的是它所噴的寒霧,沾上一點寒毒便侵進血脈之中,但卻並不即時身死,只是以後會不時發作,一次厲害過二次,發作的時候,比最嚴重的瘧疾還緊要百倍,全身如墜進火窟之中。”
唐努珠穆道:“這麼厲害,一個人能禁得起幾次煎熬?”華天風道:“據古老的藏文醫書記載,黃教始祖八思巴有個弟子,武功很好,冒險到這靈鷲峰來採“雪裡紅妝”,不提防被這雪練蛇噴了一口毒霧,結果奇花是採到了,身上也受了奇毒,他禁不起煎熬,未曾下山,就投進冰河之中自盡了。”
唐努珠穆道:“我也知道有這個故事,八思巴和他十個弟子的塑像,缺少了一個弟子,就因為這個弟子是自殺的,違反教規,所以不能給他立像。但我卻不知道這弟子是因被雪練蛇噴了毒霧而自殺的。”江海天道:“這種雪練蛇總是伴春那三色奇花的嗎?”
半天風道:“不錯,天地間大凡有一奇珍異寶或者靈藥仙花,在它的周圍總會有這種或那種險阻,看來這種雪練蛇生來就是保護那三色奇花的。”唐努珠穆道:“那麼天地之間可有剋制雪練蛇的東西嗎?是不是中了蛇的寒霧就無藥可醫?”華無風道:“只有一樣東西可以剋制它。那是吐魯番火焰山附近所產的‘火練蛇’,這種蛇身蘊奇毒,用它的膽配藥,可解雪練蛇的寒毒。
只是這種火練蛇藏在火焰山山腳的熔岩漿中,更難捕捉。”
江海天如有所思,忽地問道:“乾爹,你剛才說那寒毒發作之時,比最嚴重的瘧疾還緊要百倍,那麼病人也必定是昏迷的了?”華天風道:“這還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