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個大男人喊“媽媽”,任誰都會看出其中的蹊蹺,而藍若斐接下來的沉默和驚恐,都在將明可帆的猜測引向那個夢魘。
信步走到院子裡,車庫是關著門的,一邊的溫室花房也關著燈,人間蒸發了不成?
兩位老人面面相覷,明楚翰隨即便發話,“那就快回去休息吧!大病初癒,難免有這樣那樣的後遺症,如果還是覺得不舒服,最好讓白宇那小子去一趟。若是需要老軍醫的,也儘管跟我說,我來安排。”
明楚翰平時都在部隊裡,家裡如果偶爾有什麼突發狀況,秦蓉方一個電話,做弟弟的便二話不說就立馬趕過來了。
很難想象,這麼樂觀的一個人,身上藏著這麼大的秘密,忽然之間真有一種感慨,老天爺這是在開玩笑嗎?為什麼好人總是不能有個好的輪迴呢?
生活作風方面,就更加不可能了,秦志明在省內怎麼說都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對自己要求從來都很嚴格,又怎麼會容許自己犯這麼低階惡劣的錯誤?
“興許是血塊還沒完全消除,又對她造成影響了吧!”秦蓉方隨口應道。
秦蓉方忽然想起了什麼,“我似乎記得,那會兒在白宇的辦公室裡看到若斐的病歷,說她經常會做同樣的一個夢,夢裡總是有同一個女人被人侵犯,周圍的環境全都不清楚。唯一的線索,就是她在夢裡把那個女人叫做‘媽媽’,興許是真實存在的吧!”
難道這輩子就註定要像浮萍一樣四處飄搖嗎?
正想著是不是要回房拿手機給他打個電話,就聽到頭頂傳來響亮的口哨聲。仰起頭,便看見她苦苦尋找的男人正氣定神閒地在樓頂衝她招手。那姿勢,倒有幾分首長檢閱部隊的風範,英氣逼人。
“若斐!”
顧不上細細詢問究竟她的恐懼從何而來,明可帆只是順著她的意思,將她一把抱起,“爸,媽,斐兒這會兒有些頭疼,我先帶她回去,改天我們再回來吃飯。”
興許她的反應是過激了一些,身上長痣的人不少,她怎麼能就憑這麼個不算特別的特徵,就認定別人是當年的兇手呢?況且一切都來源於她的一個夢境而已,有誰會把夢境當真?哪怕重複的次數很多,也不足以證明,那就是真實存在的。你顫媽哪。
尤其是最近還大病了一場,在病床上面躺了這麼長時間,就好像是死裡逃生一般。現在再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倒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明可帆甚至有一種很不安的預感,總覺得她隨時會消失不見……
相比起秦家的老大秦志光,秦志明算是比較循規蹈矩的一個人,怎麼看他都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兒。況且秦志明自從結婚後,跟妻子一直都相敬如賓,恩愛有加,沒有聽說過他們倆的感情出現問題。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明可帆低聲問道“怎麼了?”別人興許感覺不到,此時他的衣袖都被她緊緊揪著,都抓出好幾道皺褶了。
安全了。
原本以明家的人脈關係,按理說打聽一個家庭也不算太難的事兒,可是至今除了一個夢,什麼都不知道。藍若斐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即便血塊消除都未必能想起之前的事情,這比大海撈針還要艱難。
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坐到沙發這邊來,明楚翰一邊倒茶一邊說“小時候家裡突逢變故,興許就是那一場意外導致這孩子失去了記憶,並且患上了記憶缺失症。糟糕的是,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在她腦子裡留下了血塊,一直都在壓迫神經。前些日子還因為這個血塊而造成暈厥,最近找了軍區裡頭的老大夫去給她瞧瞧,才慢慢好轉的。”
即便是在那樣艱苦的生活條件之下,她也沒有怨天尤人,更沒有破罐破摔,堅持“我命由我不由天”。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讓身邊不少人都豔羨不已,而那些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