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時所留下的。”
阿寶聞言,一時倒也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為除了義父,就沒有其他親人,可如今冒出個大哥,又冒出死去的爹孃。自然一時間無法接受——
“可為什麼義父沒同我說過呢?”她問道。
“這——你畢竟是女兒之身,也許你義父盼體平淡過日,不涉江湖恩怨。”
是這樣嗎?
阿女總覺得說不出來的古怪,好像兄長在騙她什麼似的——對啦!愈瞧他的眼神愈像每回義父騙她的眼神!在騙她嗎?他沒理由騙她的,準是近日老讓楊明騙來騙去,給騙昏頭了!所以現在一遇人,就有懷疑之心。
這該是她的不對。想她以往多信任人啊!人家說一便是一,哪來的懷疑?她該信任兄長的,不是嗎?
可她還是覺得挺古怪的。
楊明哪知她的想法,注意力全擱在黑衣人身上,問道:“你可認識她義父?”
“自然認識。當年雖不過十歲,可家中來往的江湖人物皆略有印象。此人名曰盛武文,一雙鐵掌是出了名的、阿寶,這姓盛的左手可是有六隻手指?”
阿寶想都不想地點頭。
“那定當無誤。阿寶的容貌——酷似先母,若不是先前瞧見她身著女衫的模祥,與先母似同一個模子出來,只伯我也認不出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阿寶眼一亮——
“我的長相其跟娘一般?”那豈不是看著銅鏡,就像見到娘了嗎?
“如出一轍。”
楊明打量他,談然道:“想來阿寶也不姓呂了?”
“我自然是姓呂,否則義父何以在臨死之前拼著最後一口氣,告訴我姓什麼呢?”她忍不住插上嘴。
“若是避人耳目,定不用真實姓氏,再說,”楊明的臉龐閃過一抹好笑——“只怕你這丫頭是將‘女’字聽成‘呂’字了吧?”
阿寶睜大眼,氣憤道:“你是在嘲笑我?”
楊明無奈地搖了搖頭,輕鬆接住迎面而來的拳頭。
“既然你義父同你親生爹有好交情,在他臨死之前,定會將你的性別說出來,難不成他真盼你娶妻生子?還是一生一世懵懂做個半男兒?”
沒說出口的話是—依這丫頭的個性,向來是在還沒搞清楚事情真相前,就先發起瘋來。不難想像她義父話說一半,道她打斷的情形。思及此,倒也挺可伶那姓盛的男人,養了這丫頭一十八年,說不定到頭來還是讓她給氣死的!
阿寶想了想也有理。回想當初,義父似乎也像是在說“女”字,難不成真是她誤會了?不過,這可不能怪她,要怪就怪義父,誰叫他話說一半,就斷了氣,好歹也把話說完嘛!怪她嗎?才不!
害她當了這麼久的男兒身,下回上山拜祭義父,非得好好罵罵他不可。
不過——
“那我姓什麼呢?”她期盼地盯著兄長。
黑衣人沉吟半晌,才道:“——姓朱。”
“原來我朱瑋寶!”
楊明若有所思地凝視那一閃而過的遲疑。是真話嗎?
“既是如此,為何一戶小小人家會有皇家之物呢?”仇似海忽地說道。
楊明一驚!忘了那龍形紋飾,瞧仇似海斬釘截鐵的神色,彷彿——彷彿認定了阿寶耳上的金飾就是皇族之物。倘若真是如此……當下瞥了眼朱霽月不曾變化的臉色,看他有何說詞?
“楊府的外牆不也漆上一條金龍嗎?”朱霽月冷漠答道。
看來他是將楊府裡裡外外瞭解個透徹了。
須知,龍是帝王的象徵,一般普通百姓是不能、也不敢隨意帶個刻有龍的東西上街。可楊老太爺偏不服氣,僱了畫工在楊府外牆上畫了條出神入化的金龍,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