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腫的手指脫水似的縮小,露出銳利如野獸的爪子。
如此劇烈的變化,鼻子的呼吸已經不足夠身體的消耗,地精們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吸空氣,伸在外面的舌頭不時冒出滾燙的熱氣,呈現為詭異的暗紅色,似乎內臟已經受損流血。
自學成才的地精煉金術士,忍不住搖頭,將這種黏稠的魔藥視為失敗品,配方看過最後一眼,隨即被他徹底銷燬——揉成碎片,然後一口吞到肚子裡。
被狂暴試劑摧毀腦子的大腳地精,徹底蛻變成嗜血的野獸,它們被飼主接二連三地放出囚籠,順從獵食的本能,衝向毫不知情的清道夫工會。
奧德里奇感到一陣心悸,眼睛盯著前方,昏暗的下水道深處,突然傳來急驟的腳步聲以及微不可察的吠叫,他立即站住,雙手握持鈍頭重劍,嚴陣以待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在他身後的工會成員,被這位資深傭兵影響,也進入戒備狀態,不少人心裡惴惴不安,或許擔心爆發的衝突會流血、受傷,舌頭舔著發乾的嘴唇,而一些對自己的身手具有信心的勇士,卻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尤其是身上到處都是傷疤的杜維爾,手持鋒利的水手彎刀,站在奧德里奇的身後側位,不影響‘會長’的發揮,還準備拾遺補缺,收拾漏網的雜魚。
看見前面隊伍的動向,拾荒人立即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不少人取出木盾,防備後面可能出現,進行夾擊的偷襲者。
奧德里奇用眼角餘光掃視工會成員的動靜,不慌不忙地開啟真實視野,因藥劑癲狂而獸化的大腳地精,在他眼裡呈現為不停燃燒生命力,由蠟燭的微光變成火炬似的赤焰。
他咧嘴輕笑,雙手掄起鈍頭重劍,以連續半圓步帶動,施展出類似古典宮廷騎士的‘無盡華爾茲’,準大騎士技風雷重斬,在狹小的下水道掀起死亡狂潮。
冰冷的劍刃淌下暴風不斷的呼嘯,重劍的鈍頭落點處無不悶響如雷,原本馴服如奴任由驅使的大腳地精,如今變成癲狂的野獸,悍不畏死地正面撞向奧德里奇連綿不絕的劍勢裡。
“噗嘶……”打頭陣的地精被重劍斜著劈成兩片,腥臭的內臟和鮮血在半空隨意潑灑而下,翻滾的殘骸剛剛倒下,第二頭抵近的地精又被奧德里奇順手解決,接著是第三頭,第四頭,毫無意外地成為鈍頭重劍的犧牲品。
直到第五頭野獸化的地精,緊隨其後得以避開風雷重斬的攻擊空隙,越過同類的殘骸,撲向時刻提防,卻預期落空不得不接戰的工會成員。銳利的爪子在鑲鐵皮的木盾上滑過,刺耳的噪聲在狹小的甬道里反覆來回激盪,使在場所有人除了奧德里奇都牙齒髮酸,忍不住心情變得狂躁。
資深水手杜維爾熟練地用盾牌護住肩膀,側身發起野蠻衝撞,把齊胸高的地精撞地失去平衡,藏在身後的右手彎刀順勢往前橫斬,幾乎把它來個開膛破肚。
僥倖逃過奧德里奇連環重斬的大腳地精,在杜維爾的連續技下受創頗重,它痛地哇哇大叫,這讓附近圍觀的工會成員士氣大漲,十幾把長短利劍從不同方向攻來。避開一處,避不開所有,狂獸似的地精身上要害部位立即多出七八個透明窟窿,血液噴湧而出,隨著藥力的飛快流逝,它也走完短暫的一生。
例行的梟首割耳,地精的尖耳朵可是賞金的憑證,不過有份發起攻擊的人實在太多,有點分不過來,沒有明確收益比例分配的‘惡果’出現了,戰鬥還沒有結束,就有人開始吵吵鬧鬧。
出力最多的杜維爾根本看不上這點小錢,他收回盾牌,甩了甩彎刀上的血珠,準備支援特里斯會長,繼續守衛他的後背,不料剛剛落幕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奧德里奇已經順利解決剩餘的大腳地精,正在翻動殘骸,尋找值錢的戰利品。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我們合力解決一頭漏網雜魚,會長就幹掉了七頭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