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入微地為她穿上。
等到硬如鎧甲的魚骨緊身衣,騎士卻將它摺疊後放在床腳,“這種玩意不能再穿了,它會損壞你的健康身體。”
“別人都這樣,我不能免除,儘管是一種折磨身體的陋習,不過時間長了,它就變成身體的一部分了。”
“別人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理會。你或許還不知道,像這種要命的負擔在貴族少女身上可不多見,至少參加昨天晚宴的女賓裡,過半數都穿著舒適合身的禮服。你和她們不同,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需要你健康地活著。”
對於別的話,蘿薇特毫不在意,習慣是最難打破的枷鎖,她只是反覆咀嚼著“……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喃喃自語地聲音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它已經損害到你的身體,兩側肋骨都有些輕微變形,影響到你的體力和耐力,或許你得跟著我鍛鍊身體,當然你也可以拒絕甚至無視。”
對於特里斯的善意,蘿薇特知道他完全出自好心,因此無法視若未見,再則回想起昨晚的鏖戰,甜蜜的滋味確實令人回味,不過屢敗屢戰的驕人戰績可不值得期待。
“我會善待自己,擺脫緊身衣的束縛,希望你能幫助我恢復原貌。”一語雙關的試探,沒有遭到拒絕,奧德里奇畢竟是一個騎士,即便知道蘿薇特夫人可能是帶著使命接近,他也有信心斬斷操控扯線木偶的絲繩。
整理裝束完畢後,特里斯細心地將房間擺設恢復原狀,即使紛亂的戰場也清除了大半痕跡。蘿薇特有些不解地勸說,這些粗活自然會有費德里男爵府上的僕傭接手。
“不是我不相信他們,如果是有心人仔細檢視蒐集,就會從上面發現很多可以利用的玩意。或許你不知道,黑暗世界的居民,施展詛咒的邪術師,能用目標的一滴血讓他暴死,而且殃及無辜的家人,甚至整個家族。”
蘿薇特面色有些緊張,顯然也聽過此類傳聞:“血脈詛咒!據說警戒之眼特里斯家族,曾經就遭到……呃!”
及時住口不說,畢竟當著正主的面揭開癒合的傷疤,這在社交場合絕對稱得上是災難,輕則斷交,重一點地成為仇敵也不無可能。
“我們特里斯家族遭受的並不是血脈詛咒,而是某種更古怪和罕見的邪術。從第三代開始,子息後裔誕生地就極為艱難,包括我這一支分家在內,絕大多數都是獨子。如果生下女兒,估計下一代就要落得沒有直系繼承人的窘境,被夫家吞併或者滿懷不甘願地持續沒落。”
“這個話題怪沉重的,還是說點開心的事情把。”
奧德里奇輕輕點頭,牽著蘿薇特的手來到梳妝檯前,睡蓮式樣的鏡子來自埃德里的明珠維尼克,一群豪富的鍊金術士間接統治的商貿聯盟,有千島城的稱呼。
在蒙皮的圓凳落座,蘿薇特伸手拿來牛角梳子,將亂糟糟的頭髮梳攏整理,重新編扎婦人的髮髻,“屬於我名下的領地,一座維持正常運轉的莊園,每年有一百八十五枚銀德勒的收入。在伊斯特伍德城,我有一間皮毛作坊,為傭兵冒險者提供皮甲和維護,兼營製鞋、手套之類的皮具,在知名的黑山果醬工場有一定比例的股份,每年收取二十枚金歐瑪分紅。”
“那是你的全副身家,也是你最有價值的秘密,沒有必要說給我知道。”特里斯有些不解地反問。
“從亡故的前夫手裡繼承的莊園其實只能勉強維持運轉,每年補貼的金額就比收入多地多。過時的作坊比不上大型的工場,除了部分熟客很難吸引新的客源,至於黑山的股份,不菲的年金,它的來源並非我自身高明的投資眼光或者廣泛的人脈,而是……而是……唉!”
幾番欲言又止,奧德里奇沒有好奇地窮究其底,他很清楚一個沒有依靠的貴族夫人,想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