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甩開了黑濯的手,硬撐著負傷的身體站了起來。
桀諾爺爺哼了一聲,拍拍沾塵的衣衫:“唉呀,我們都撿回了一條命。”
原本這是挺和諧的一個時刻,但庫洛洛卻選擇在這時候鬧彆扭,竟然對桀諾大言不慚:“你不殺我了嗎?真可惜,過了這次就再也沒機會了。”
眼見兩位老人家眼中殺意再現,黑濯驚得直抽氣:“我靠!你這個惹事精,還嫌不夠麻煩嗎?”
一邊漫罵著,黑濯揪起庫洛洛的後領以極速將人拖離了現場。
怕兩老會追上來,黑濯連電梯都不敢乘,拖著庫洛洛直往樓梯下跑。
才跑出大樓,一輛車子打了個滑,穩穩地停在兩人跟前,嚇得兩人直直往後退了兩三步。
“喂!懂不懂開車!撞到人怎麼辦?!”黑濯橫眉怒眼,狠狠地拍著車窗。
車窗搖下來,赫然是糜稽那張摻點傲氣的臉:“上車吧。”
眼見是救兵,黑濯馬上眉開眼笑,原本準備往那臉上招呼的手也改為拉開車門。順手將庫洛洛扔進去,自己也進去了。
車子馬上便開動,穿梭在槍林彈雨中,但由於某人的能力發動,念將整個車子都包圍了,抗擊力達300%,子彈擊到車子,也就像被小石頭扔到,安然無恙。
車子穿越子彈,穿越爆炸,再穿趕一群黑道分子然後衝離了戰圈,很快便平平穩穩地開在大街上。
黑濯回頭看向依然熱鬧的戰場,久久不能平復,今天發生的這一切至於她,實在太震憾了。
“怎麼樣?我們演奏的安魂曲還精彩嗎?”
黑濯霍地回頭給了庫洛洛重重的一個爆慄:“精彩你個大頭鬼,盡是胡作非為。”
明顯庫洛洛沒有想到黑濯竟然會這麼直接地打擊他,連額上繃帶鬆脫下來遮住了眼睛都沒有撥開,只是愣愣地微張著嘴,然後他很安靜地躺回椅背上,不說話了。
糜稽倒後鏡瞄了一眼:“你的面具拿下來吧,很醜。”
黑濯嘴一張,一臉醒悟:“怪不得嘛,我就說怎麼才跑一會就喘了,原來是被面具擋住了。”
……
糜稽翻了記白眼,決定專心駕車,不想再跟黑濯羅嗦。
黑濯扔開了面具,覺得這車內彷彿也太靜了,車內三個人,卻沒有半點聲響,特別是剛剛還挺聒噪的庫洛洛怎麼靜得可以。
轉頭一看,不得了,那是什麼表情?彷彿自己欺負他似的。
眼見庫洛洛失神地靠在椅背上,靜靜地淌淚,黑濯不知所措,推推糜稽,想讓他想辦法,他卻鐵了心不予理會。
搞什麼,男生流淚,還要流得這麼銷魂,是怎麼了?
硬著頭皮,黑濯推了推庫洛洛的肩:“喂,你怎麼樣?是不是傷口痛?”
他沒有說話,還是流淚。
喂,別哭啊……
黑濯差點沒被急死,如果對方是女的還可以哄,但男的該怎麼辦啊?
庫洛洛見黑濯急得把手指放進嘴裡咬,有些好笑地拭掉淚水,微笑:“沒事,只是覺得你說得很對,我們的確是胡作非為,但那也確是我們應該做的,也只能這樣弔唁我的‘朋友’。”
這句話說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說有都找死就有多找死,但黑濯不知道為什麼,卻不想再料理他。
“為什麼認為那樣是對的。”還要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因為……那就是我們的規矩。”
又是那樣的笑容,像一個孩子般純潔。
那麼單純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又包含著多少蒼桑?
不能理解這個人,但不能否認,她現在很想摸摸他的頭,而她做了,很溫和地拍拍庫洛洛的頭:“已經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