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靳呈懷裡,被他打橫抱起走進山洞,只見那是一個極其原始天然的洞窟,從前她生活在荻羽族時,這種山洞幾乎每日都可見著一個。
山洞的隧道很是窄小擁擠,只能容得他們二人側身透過,一走近洞中,剛才外面還呼嘯著的狂風登時停了,白夜猜測,這許是一個沒有其他出口的山洞,因為洞中一絲流通的微風也無。
若是在夏日,這樣的山洞即便不見天日,身處密林,也難免讓人感到悶熱難當,但此刻是在極北苦寒的崑崙神山,如此一個密不透風的山洞真是避禍的好地方。
山洞中,洞壁已然結了一層厚且晶瑩剔透的冰層,他們的頭頂密密麻麻全是垂直向下、尖銳無比的冰柱子,如若掉落,登時便能把一個活人紮成冰刺蝟,倒是厲害無比的天然武器。
走過那條狹長的隧道,他們來到了這個山洞的腹地,一個環成一圈,大約有他們居住的宮殿之中一間耳室的大小,面積不大,但容得兩人伸展休息也是綽綽有餘。
山洞之中並不潮溼,一般極寒之地倒都十分乾燥,地面可直接躺下亦不必擔心寒氣入體。顧靳呈將白夜輕輕地放在地上,讓她靠著洞壁休息。
“靳呈,你說璃夢珠會在山中何處?崑崙神山這般大,我們無法搜尋到每一寸角落。”白夜靠在顧靳呈身旁問道。
顧靳呈將她緊摟入懷,沉穩地回答道,“我想那雲扶會再出現,若到時候有機會,還是將她擒住了,讓她帶我們去找。”
白夜頷首道,“那雲扶雖強大,但你若與她一對一,也是有勝算的……”白夜向來理智,此刻雖身受重傷,但思緒卻仍清晰,她明白若是顧靳呈執意不肯放手,兩人大抵都會葬身在此處,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她話未說完,便被顧靳呈蹙眉打斷道,“夜,不要再勸我丟下你,就算是死,能夠與你死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如果讓我獨自生活在這個世上,就算我能平安地活著千年萬年,也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毫無快樂可言。”
他想起自己苦苦等待的幾千年,那種每一分鐘都覺得自己就算死了也沒有可留戀之物的感覺真的很折磨。好不容易在撒哈拉沙漠的地下實驗室遇到了白夜,那時他才覺得自己的人生終於又有了可以等待,值得追尋的目標。
如今由於種種變故,他二人再次身處險境,但那又如何,這次再也不是她獨自面對死亡,他亦陪在她身邊,若兩人能夠同日死,同穴而眠,此生也沒有遺憾了。
白夜苦笑道,“你是個傻瓜,其實我在這山洞中等你很安全,你心裡明明知道這樣其實勝算更大,但你心魔太重,不願放手。”
“心魔?”顧靳呈詫異地重複,萬萬料不到白夜會以心魔二字來形容自己的情意。
白夜頷首道,“其實每個人心中太過執著的執念便是心魔,你我的心魔都是對彼此的愛,你愛我,所以死也不願拋下我獨自上路;而我也愛你,早已將自己的生死視如草芥,只望你能夠逃出生天,不被我拖累……”
顧靳呈卻沒有等她說完,便俯身用力地吻住了她冰涼蒼白的唇,兩人的身體皆已極度冰冷,然唇舌卻是火熱,此刻熱烈交纏,彷彿要把這些日子遭受的磨難都盡情宣洩。
白夜並不是第一次與顧靳呈親密接觸,然此刻身處極度危險境地,周圍是極致寒冷之境,讓彼此的親暱顯得更加刺激,白夜混混沌沌,完全陷於顧靳呈的溫柔親吻中。
正在此時,山洞中突然傳來雲扶的聲音,她的嗓音迴盪在洞中,顯得極為飄渺空曠,只聽得她輕笑道,“沒想到你們倒是很有閒情雅緻,這個時候還不忘親熱。不過也對,也不知是否有命離開,抱得一刻便賺得一刻了。”
顧靳呈剎那間便將白夜護在身後,山洞雖漆黑一片,但卻不妨礙顧靳呈的視線,然而他卻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