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很快就停了。
兩個身影同時站了起來,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他們仍舉著槍,大聲地吼道: “還有一個!出來!”
那人出來了,就在我們的身後,一左一右地拎起我們。
“啊——”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也聽到了韓嬌的聲音。同時也看到了舉著槍的那兩個男人急速變色的臉。
“放下槍!”身後有個聲音冷冷地道,“風清揚——碰到你,算我們倒黴!”那雙手臂把我扼得幾近窒息,此刻,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能受制,在清揚的眼瞳裡我清楚地看到了妥協。他平舉的手臂緩緩地鬆弛了下來。
這一刻,放下槍就等於選擇了死。我渾身一振,張口就向扼著我的手臂咬去,牙齒馬上就沾到了血腥,那人慘叫一聲。揮著手臂想把我甩開,我拼命地咬著死不鬆口,他沒甩掉我,卻甩掉了韓嬌,我的眼角撇見一個身影向飛出去的韓嬌衝去。
清揚的手指扣動了扳機,而我突覺一股大力抓住了我的肩,住後猛地一拋,有如拋一隻花瓶,當我驚覺那隻花瓶就是我時,砰!一輛早已面目全非的車子,擋住了我的身體。我慘叫一聲,順著車身軟軟地倒在地上。腰部刺痛著,怎麼也支不起身子。
清揚奔了過來,驚恐地蹲在我面前,顫著手不敢碰我。
“傷哪了?傷哪了?能不能說話?”
“啊!舊傷舊傷,傷到舊傷了!”我哀號著,
“腰斷了!”
他一把撈起我,眼睛裡明顯帶著輕鬆,捏了捏我的腰笑道: “沒斷,在你身上呢。”
韓嬌奔了過來,見到痛得淚水直流的我,她急急地問: “潔衣——怎麼了?”
我轉過頭,見到完好如初的她,鬆了口氣。
“還好!你沒傷到吧!”
“沒有沒有,你呢?”她拉著我的手,審視著我。
“我的腰斷了!我是不是下身不遂了?”她聽了我的話,伸手在我的腰部摸了一下,然後又用力捏了捏我的腿。
“啊!”我慘叫一聲, “你這是落井下石嘛!”
她笑道: “潔衣——沒什麼事的,你只是特別怕痛而已。”
“好了!我們回家!”清揚抱著我站起身。
“喂!”那男人叫住了他, “謝了!”
清揚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道: “不用,我只是在執行任務而已,走吧!”
“去哪?”他一愣。
“我去哪你就去哪!我負責保護你一個月。”
“不用吧!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整天跟著你?”
我不斷地哀號著,那種痛讓我根本無法承受,也許我是真的很怕痛。 “清揚,我不回去,我要住院。”我的心裡忐忑不安,不只為了腰間的傷。
“潔衣——”韓嬌拉著我的手,安慰著我, “你真的沒事,相信我,況且你這種傷,醫生不會讓你住院的,頂多給你貼一張臭膏藥而已。”
“啊——反正我不跟你回去!”他沒有理我,挑了一部稍微像樣的車,開了車門,我驚恐地一手扼住他的頸,一手抓著韓嬌。
韓嬌無奈,只得坐進車裡道: “好吧!潔衣,我陪你回去吧!我是護士,很清楚你這種傷的,所以你放心吧!”
我正想說什麼,一個人影已衝了進來,硬是推開我們,坐進駕駛室, “我看你不方便開車,坐後頭吧! ”
清揚瞪了他一眼,移了幾步,抱著我坐在後座。
車子開得很不穩,每顛一次,我便哀號一聲,清揚心痛萬分,時不時地咒罵: “王八蛋,會不會開車。”
那人也很奇怪,並不生氣,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 “風SIR,這輛車兩個輪胎都爆了,能開就已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