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絹妹不是說有事告訴我麼?”
“有。”史香絹低下頭,聲音很輕,“有人向我提親了。我和姐姐父母早逝,現在姐姐又逝,你是我姐夫,我想聽你的。”
“啊,這是好事。”嶽淵亭鬆了一口氣。他為史香絹高興。但莫名地又有些淡淡兒的愁悵。今天真的怎麼啦?
“你是怕我當了老姑娘,嫁不出去。”史香絹見他放心落意的樣子,憂怨又生。
“哪裡。妹妹這樣貌美品高,不知誰家男兒前世修來的福份啊。”
“我哪家男兒也不嫁。”史香絹堵氣道。
“那怎行!”嶽淵亭慌了。
“怎不行?我和姐姐感情最好,我不願出這座房子的門。”
“你姐姐死了啊。”
“可是……”史香絹鼓起勇氣想說“可是我姐夫還在,我就跟著姐夫。”話到嘴邊,又猶豫了一瞬。心中憋得慌,不說不行,於是仰起粉面,輕聲柔柔地道:
“可是……”
正在這關鍵當口,丫環小櫻跑進來稟報。
“小姐,外面有人要見你。”
“是求親的人麼?不見!”史香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吐出的話,被這麼岔斷,一肚子的氣。
“不是求親的,是那個劉琅劉大人。”
“啊,周王府侍衛總領劉大人。香娟妹妹,我可不想見衙門裡的人。”嶽淵亭忙起身要走。
史香絹使起女孩兒家的心性。她很想看看嶽淵亭如何發窘,並不應嶽淵亭想走的話,反而吩咐小櫻道:
“請劉大人進來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 七 章 微妙之約(二)
二
嶽淵亭已經聽到劉琅的腳步聲了。
他確實不願見官家的人。但現在抽身走又不好,香娟妹這裡沒個交待。情急中他閃身躲入屏風後面。
劉琅走進花廳。
嶽淵停知道劉琅功夫了得,忙將氣息內斂,停了吐納之聲。真氣運起,他微合雙眼,如冬眠之蛇。
花廳裡,劉琅和史香絹分賓主坐下了。但劉琅是個貫於沉默的人,一時間沒有話說。
除了他習慣沉默還加上一點兒緊張,情不自禁的緊張,男女妙奧感情的緊張。
他沒感覺到嶽淵亭的存在。
但嶽淵亭感覺到了他有點異常的心跳。
嶽淵亭覺得奇怪。這樣的心跳在劉琅身上不應該發生。他意守單田,心貫百會,腦際一片澄明,他用心去感覺劉琅的心律。
確實有點兒異樣。突然,他明白了,隨即一笑。
他聽見劉琅說話了。
“小姐近日來可好?”
“還好。只是常覺得睏乏。”
“多出外走走就好些。春天來了,衡山春景怡人呢。”
這一問一答竟和剛才他自己來時和史香絹的一問一答差不多。嶽淵亭忍不住想笑。大概這衡州城的男女這幾天見面都是這樣對答。
沉默。
倒是香絹先說話:
“劉大人好久沒來走動了。”
“忙啊。”
“兩種人最忙,位子高了忙,位子低了也忙。”
“我嘛,兩種人都是。”
“到我這種閒散人家裡,你可以不忙了。”史香絹確把劉琅當朋友,語氣也真誠。劉琅雖身在高位,還沒有壞德性。
“本來也是,”劉琅突感到一種親切。他想順著這話說下去。可他是個刻板於工作的人,他想起自己的責任,緩緩地將話鋒轉入正題,“可現在來你這裡也閒不著。”
“劉大人有事?”
“有事相求。”
“我一百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