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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勢力不小,若人還活著,要找,也不難吧?
敢把她娘,和她傷得如此深的人,她不會輕易原諒!
何尛雖是帶著透明人的姿態,看著她自己的回憶,可自己的情感卻是和回憶裡的自己相連的,七歲的何杳,帶著恐懼與怨恨,那麼,她相應的也帶著恐懼,與怨恨!
晨曳不為所動,他一手撐著下巴,斜視何尤繁,“憑什麼?若不是你傷我妻在先,我可能還會放了你。”冷冷勾唇,將目光轉移到何杳身上,“現在,我要用你的命,去救谷玉。”
何杳的小身子很明顯的一顫抖,何尛暗暗咬牙,谷玉又是誰?這個晨曳,還有了別的妻子?這個關係,夠複雜的!但無論如何,這個爹,她是打死也不會認的!
聽了晨曳的話,何尤繁幾欲失控的神情又漸漸變得淡然、麻木,何尛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何尤繁像是傷透了一般,語氣裡彷彿什麼都不在意了:“晨曳,你就那麼確定,是我傷了谷玉?甚至,連問,都是奢侈嗎?”她語氣裡帶著笑意,那種冷漠慎人的笑意,和晨曳的有幾分相似。
晨曳頓了頓,然後冷笑:“‘美人妝’這一毒,除了擁有純血液的你,試問天下還有誰可以配置?”
何尤繁明顯愣住,嘴微微張開,像是要解釋什麼,最終卻還是什麼都不說,帶著幾分自嘲,神色黯淡的說:“晨曳,你可知,杳兒,是你的女兒?”
正要動手的黑衣人聽到何尤繁如此一說,又都不敢動何杳了,面面相覷,又都看著晨曳,不知如何是好。
晨曳朝他們揮手,示意繼續,笑得邪魅:“那雙眼睛,一看就知道的事實,我怎會不知?”亦是說,即使如此,他也不認何杳是他女兒,即使如此,他也下得去手!
這種狠厲,世間怕是沒有幾人能有,且不說那個孩子是他的女兒,她也只是個孩子。
何杳小臉上滿是恐懼,嬌滴滴的哭著,不敢太過放肆,只是不停的抽噎,怕太大聲,就會被殺掉,甚至過於歇斯底里,已經有些呼吸不過來了,睜大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晨曳,娘說,這個人是她的爹爹?娘不是說爹爹為了保護她們死了嗎……爹爹怎麼會想傷害她呢?
黑衣男人從袖子裡拿出銀質匕首,一手抓住何杳細小的胳膊,另一邊手毫不憐惜的在何杳手臂上劃下一痕,痛意襲來,何杳終於放聲大哭。
血滴到水裡,又好看的滲開,最後和水化為一體,十分普通。晨曳皺眉,不是純血液?
何尛也看得奇怪,自己明明就是純血液的體質,怎麼……小時候的自己卻沒有?
“晨曳,你該死!”何尤繁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極為心痛,她是如此的疼愛何杳,晨曳不要的,她要了就是。
純血液的人,生孩子極為危險,幾乎是瀕臨死亡的,一線不小心,就會一屍兩命,她抱著如此大的痛苦,將何杳生了下來,何杳是她永遠的女兒,晨曳卻敢如此傷害她!
晨曳頭也不抬,像是失了興致,朝黑衣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帶何杳下去,他的手優雅的在椅子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看著何尤繁,燦爛一笑:“誰都會死,可誰,都拿不走我的命。”邪魅,殘忍。
正是晨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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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回憶(四)
見黑衣人還不動,晨曳輕聲道:“你們杵在這裡做什麼?”語氣淡淡的,像是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黑衣人個個感到有寒意,生怕自己喘一個大氣就會沒命。
一個黑衣人鼓起勇氣,單膝下跪,抱拳問:“主上,令千金……”
晨曳挑眉,黑衣人話未說完,便倒地,半分鐘不到,當著所有人的面化為血水。
何尛看得一陣頭皮發麻,噁心。
看來晨曳善於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