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幾句好話哄一鬨她。
段子矜看到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用他那看什麼都似洞若觀火的智商來對付她了,“別在心裡盤算怎麼把這事揭過去,你要是不回答,這問題我能問到明天早晨,不信你試試。”她的聲音嬌軟,眉目慵懶,“我是很無理取鬧的。”
男人瞧著女人的瓷白的面頰,低啞的嗓音混著一絲絲深靄的笑,“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還指望我回答什麼?”
“我是孕婦,孕婦有無理取鬧的權利。”
她沒懷孕的時候就少無理取鬧了嗎?男人見她洗得差不多了,將手伸進水裡,感覺到水有些涼了,開口道:“回去睡覺,還是再泡會?”
段子矜想了想,懶洋洋地將一雙藕臂從水裡伸了出來,水滴順著她胳膊的弧度落在浴缸和浴室的地磚上。男人見她這副懶得多開口說一句話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回答,他亦是沒多說什麼,抿了下唇角,從架子上取下浴巾,把她整個人裹進去抱了出來。
女人裹在寬大的浴巾裡,溼漉漉的頭髮卻不停地往他胸口蹭。
江臨低眉望著自己起了褶又溼成一片的襯衫,無比直觀地感受到了女人心裡那點不成氣候的小怨念。
她報復他的方式也太特殊了一點。
男人把她放在床上,走回浴室裡,靜靜看了滿地的水漬幾秒,遠山般淡漠的眉眼浮出些許無奈。
洗個澡也能這麼不安生,不知道的恐怕要以為他們在這幹了什麼。
男人無聲嘆了口氣,放掉了浴缸裡的水,收拾狼藉一片的浴室,關上燈,走出來就看到女人仰著臉躺在床上,頭擱在床側,未乾的長髮懸空垂落,最長的地方几乎要沾到地板上。
他表情未變,走過去淡淡問:“吹風機在哪?”
“不知道。”女人眼睛都沒睜,“我不常住在這裡。”
江臨長眉微斂,看了她片刻,第三次折回浴室,取了件乾毛巾,坐在她身旁,為她擦著頭髮。
一邊擦,一邊低聲,平靜道:“悠悠,身份擺在這裡,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做。”
女人開啟了雙眼,眼波有些微末的困頓,“什麼?”
“我在鬱城只有一處房產。”他道。
段子矜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解釋剛才她的問題。
他不提她都忘了,隨口說說而已,她還真能惦記到明天早晨?
IAP直屬中科院,機構名稱裡帶個“中”字的都不怎麼好惹,其含義不是中國就是中央。
算起來江教授還算是吃公糧的,年輕有為,身份本來就敏感一些,如果他的生活方式太奢侈無度,難免招人非議。
女人哼了聲,在男人看來,她這副反應便是勉勉強強信了。
“念慈是我從美國叫回來的,已經很麻煩人家了。我那裡有傭人伺候,有司機接送,出入方便些,我總不能讓客人來到我的地方,還住酒店,嗯?”
滿頭溼長的頭髮被男人攏在手裡細細擦拭,段子矜享受地閉著眼睛,過了很久才道:“那你還說明天送她走?”
這次男人沒思索太久,嗓音淡淡,“她讓你不高興了。”
段子矜忍著嘴角即將流逝出來的笑意,薄唇緊抿,將弧度生生抿了回去,拖長了尾音,“哦,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理取鬧?”
“沒有很。”
段子矜翻身坐直,瞪著他,“那就還是無理取鬧了?”
手掌中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而抽走,男人動作一頓,抬眸瞧著她白希又幹淨的臉,深邃如海的眸裡蓄著一點點笑意,拉過她的手臂。段子矜不設防,整個人都跌進了他結實的胸膛裡,緊接著男人侵佔意味極為濃郁的氣息就鋪天蓋地將她包裹。
他深深淺淺地吻著她,徐長而緩慢,完美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