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儘管需要照顧孩子,她最近的睡眠時間還是非常規律的,已經很久沒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的時候了。
洗漱,穿戴,當她下樓時,穆念慈已經在客廳裡等著她了。
段子矜捏了下眉心,走到她面前,有些遲疑地問:“我昨晚約你了?實在不好意思,今天起晚了。”其實是她不記得了。
穆念慈同樣望著她,一時間分辨不出來面前的女人究竟是在諷刺她不請自來還是因為真的忘記了,“你沒約我,是我……有事找你。”
段子矜“哦”了一聲,讓傭人上了茶,坐在沙發上,腦子轉得還是有些慢,“還是很抱歉讓你久等了,是江臨又怎麼了嗎?”
除了江臨,她實在想不到穆念慈找她還能有什麼事。
“差不多吧。”穆念慈道,“你開啟新聞看看就知道了。”
正在段子矜暗自奇怪、準備開電視時,門外卻忽然傳來非常不客氣的敲門聲。
她心裡一突,開啟門,竟看見一位不速之客。
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挺著啤酒肚,髮際線很高,還隱隱有些脫髮的跡象,雖然瞧著面相稱不上是英俊,但打扮得卻還算是乾淨妥帖,舉手投足間也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
敲門的是他的助理,此時就站在一邊目光不善地盯著段子矜。
她怔了兩秒,認出了面前的男人,“您是……遠達的宋總?”
男人從鼻子裡哼出兩個音,“是我。”
段子矜被他這來勢洶洶的樣子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皺眉,“您找我?”
宋遠達冷笑,“怎麼,你怕我找?”
段子矜看了他兩秒,冷靜下來,思緒慢慢歸位。她彎起嘴角,不溫不火道:“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自然是不怕的。只不過我和您素來沒有交集,我有點想不通您是因為什麼而來。”
“你真的不知道?”宋遠達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
段子矜剛起床,素顏無妝,臉蛋是乾淨白希的,少了許多那天晚上在慈善拍賣會上煙視媚行的高傲和濃墨重彩的妖嬈,此刻眼角眉梢掛著的只是冷淡和漠然,“聽宋總的意思,我可能是錯過了什麼。您要是覺得那是我必須知道的,不妨直接告訴我。我時間不多,不方便陪您打啞謎。”
她說著,懶洋洋地朝屋裡揚了揚下巴,“宋總,您來的不是時候。我家裡已經有一位客人等了一早晨,如果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事,您還是下次再來吧。”
宋遠達看著眼前這個慵懶而傲慢的女人,額間青筋驀地蹦了出來,她的語調溫涼靜緩,又讓人插不進話去,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讓他連反駁的空間都沒有。表面上是一臉不知所云、請他指教的樣子,實際上從裡到外總結起來就四個大字——慢走不送。
眼看著她要把門關上了,宋遠達立刻伸手去按住了她的門框。
段子矜不聲不響地將他的動作收入眼底,眼前的景象恍惚了一下,突然不知怎麼就想起前幾天那隻按在門框同樣位置上的手掌。
可是她抬起頭,看到的卻不是那個男人清雋俊朗的臉。
“貝兒被判刑的事,是不是你從中作梗?”
段子矜愣了下,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笑出來,“姚小姐被判刑了?”
蒼天有眼。
怎麼,她是捨不得彎腰去垃圾袋裡撿那條項鍊,所以寧可把自己送進監獄嗎?
那她還真是要稱讚姚貝兒一句,有骨氣。
“段小姐,我知道是因為貝兒的存在破壞了你的婚姻,但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她,很有可能是你和你前夫的婚姻原本就不牢固。”宋遠達直視著她道,“你嫉恨她,把所有賬算在她頭上,讓她失業、破產、被公眾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