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前面的男人卻突然停住了步伐。
段子矜顫抖著喘息,把手上的血隨意蹭在衣襟上,不管不顧地跑到他身後。
“江臨……”她弱弱地叫他。
男人沒有回應,段子矜又拔高了聲音叫他:“江臨!”
這下,男人總算是回過頭了。
他一回頭,段子矜的瞳孔猛烈一縮。
那張蒼白如紙的臉,英俊的容顏處處透著詭譎而陰森的恐怖氣息,他岑薄的嘴角噙著幾分怪異的笑容。
段子矜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可他的反應比她更快,忽然伸出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連避閃的餘地都沒有,整個人都被他拎了起來。他的嗓音沙啞得像是風吹著砂礫,摩擦著墳地裡的墓碑,“段悠,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先追我,追到了又開始躲我?”
段子矜被他的手掌掐住了氣管,根本無法呼吸,他的問題更讓她窒息難受。
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冷峻凌厲,他修長的五指毫不留情地探入她血流如注的胸口,把她的一顆心搗碎。
段子矜疼得厲害,又叫不出聲,額間冷汗涔涔,耳邊出現了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虛弱,細小,有哭有笑……
其中有一道女人的聲線格外清晰,“不想害死他,你就不要再出現!”
與此同時,江臨的臉色愈發病態,到最後甚至和死人無異,他手裡狠狠地攥著她,像攥著一隻隨意可以捏死的小蟲,“你為什麼要回來,是你把我害死的,是你把我害死的!”
“江臨!”
段子矜淒厲地喊了出來。
她倏地坐直了身體,眼前原本模糊的景象,隨著她瞳孔的聚焦,慢慢清晰了不少。
她正躺在一張硬硬的榻上,蓋著一條簡單的棉被。
這樣的被子……段子矜上次見到,還是在大學軍訓的時候。
她所處的位置,正對著一面斑駁的牆,簡樸中透著厚重的年代感。
那面牆上,一個巨大的“禪”字格外奪人眼球。
這裡是……
斷片的記憶從四面八方擠入腦海,定格的最後一段,是她跌跌撞撞地走夜路爬上了山。山上沒有訊號,她怎麼也聯絡不到山下的人。只好一路向上,走到險些精疲力盡的時候,才看到了夜幕中遙遙佇立的一座佛寺。
她大喜過望,爬上一百零八級臺階,“砰砰”地用力敲打著寺院的大門,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體力不濟倒了下去。
這是那座佛寺的廂房?
段子矜抬手摸了摸胸口,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
原來是場夢。
門外傳來了規矩的敲門聲,“施主,您醒了嗎?我可以進去嗎?”
剛才那一聲喊,讓段子矜此時再開口,嗓子像被活活撕裂了,“稍等。”
她蹭到榻邊,穿好鞋子,一起身雙腿無力得差點直接跪在地上,小腿肚子抽了筋似的不停地顫,她扶著牆走到門邊,將門開啟。
門口是個年級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和尚,穿著灰色的棉布衣,手裡端著藥碗,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善意的笑,“女施主,您已經病了一天了,師父讓我給您送點驅寒的藥。”
段子矜怔了怔,抬眸,天邊果然掛著晚霞。
不禁懊惱皺眉,她怎麼睡了這麼久?
門外的小和尚就一直端著藥碗站在那裡等著她發呆,段子矜回過神來,趕緊側身讓開一條路道:“謝謝小師父。”
小和尚進去放下藥,轉過身來仰起臉看她,“施主,您來寺裡上香麼?”
段子矜抿了下乾澀的嘴唇,艱難啟齒道:“不是。”
小和尚奇怪道:“那您是?”
“我聽人說寺院的後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