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從歲月裡獲得的全都是寶藏,比起當年,他的五官不再鋒利桀驁,氣質也變得更加深沉迷人。
尤其是那雙湛黑的眼睛……
她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湊過去,在他的眼瞼上吻了一下。
男人沒有躲避,待她想撤開時,他卻緊握著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幹完壞事就想跑?”
段子矜紅著臉,緊張得語速都加快了不少:“江臨,這裡是佛堂!你別亂來!”
“你還知道這裡是佛堂?”他淡淡睨了她紅得不像話的臉,平靜地放開了她。
就算再急,也不可能當著佛祖的面做什麼出格的事。雖然他不信鬼神,但至少是懷著尊重和敬畏之心的。
段子矜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用了許久才重新冷靜下來,她瞪著旁邊笑得清雅閒適的男人,抓起簽字筆象徵性地往他胳膊上戳了兩下,“我還沒抄完經文,你趕緊出去!”
“不必抄了。”江臨低聲道,“剩下的三遍……”
“剩下的三遍我來抄正好。”段子矜截斷他的話,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你抄四遍,我抄三遍,怎麼說你都比我多一遍,我已經讓著你了。”
男人輕蹙了眉頭,這是什麼說法?
旋即視線掠過她上午剛塗過碘酒的手心,臉色立刻沉了沉,“你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他還有臉說?段子矜把筆往桌子上一扔,“本來不想因為這個說你什麼,不過你要是非提這事,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她抓起他的右手放在桌面上,縱然不敢太使勁,卻也帶著幾分怒氣,“醫生怎麼跟你說的,忘了?一萬多字,你可真能忍啊!你是覺得抄經文把手抄廢了才能體現出你無以倫比的孝心,還是覺得你媽媽在天之靈看你廢了一隻手會很開心?”
江臨看了她半晌,黑眸裡漸漸浮上一絲無奈的笑,他用右臂圈著她,左手勾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到自己面前。那雙洞若觀火的深瞳像是審視般凝著她冒火的眼睛,“剛才就是因為這個生氣?”
段子矜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出去接電話之前,她莫名鬧的一通脾氣。
她拍掉了他的手,偏過頭,僵硬道:“你不提我都忘了。”
“我記得就夠了。”
江臨的聲音清澈而溫淡,胳膊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明明生氣了卻不肯告訴他。
氣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又憐他對母親的一片心意。
世界上哪裡還有比她更細心敏感的女人呢?或許有,他也再懶得看上一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女人彆著頭,一副脾氣大得要上天的模樣。
江臨忽然想起在國展談生意時,她被方雨晴用言語擠兌,他還曾告訴她,別人給你潑了一盆涼水,你就要燒開了潑回去。
不禁感嘆自己當初的目光短淺,居然會誤以為她段子矜是個沒脾氣任人欺負的。
男人的低嘆聲在微涼的空氣中響起。
“要怎麼才高興?”
段子矜也不含糊,指著桌子上的經文,很沒商量地說:“你讓我抄完我就高興了。”
江臨低眉斂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著紙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和她娟秀清絕的字跡,眸光微晃了晃,“真要抄?”
段子矜沒理他,臉上卻擺明了“別跟我討價還價”幾個大字。
江臨冷不丁地抬手摸了摸她眼眶下的面板,若有所思道:“玉城在電話裡說有些急事,最晚明天下午我們就要回去。我本來打算臨走前帶你去後山給我母親燒些紙……”
段子矜驀地一驚,許久才醒過悶來,不可思議道:“你要帶我去後山?”
見他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