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他們六年前甜煞眾人的感情,所以安排了一樁樁的生離死別的考驗。
那些考驗成功地拆散了他們,也同時教會了她,愛情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而最無用的事情。
……
米藍躺在高階護理病房裡,身體倒沒有像段子矜想象的那般糟糕。
她的面色正常,頭髮與指甲也都光澤瑩潤,作為一個病人,甚至比前來探病的段子矜看上去還要健康。
一見她來了,米藍先是一喜,而後卻看到跟在段子矜身後進入病房的男人,瞬間剛剛建立起來的好心情全部坍塌了。
段子矜看了看米藍,又看了看身後那個俊美卻滿臉都透著涼薄與冷漠的男人,倏然想起那天在商場裡,米藍接電話時好像也露出過這種表情……
難道電話裡的男人,是傅言?
“你能不能先出去?”米藍儘量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傅言雙手插在兜裡,鳳眸輕輕睞著她,“我帶你的朋友來看你,是不是剛好給了你不見我的藉口?”
米藍伸手揉著太陽穴,細白的手背上可以看出許多針孔,有些還微微發紅。
段子矜更是驚訝,她這些天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傅言說的那話……又是什麼意思?
“傅總,我現在確實不太想看見你。”米藍柔柔的笑,笑容裡那些不容置疑的堅決能把人刺傷,“請你體諒一個孕婦不可理喻的小情緒。”
孕婦?
饒是段子矜這麼冷靜淡定的性格,也不禁語無倫次,“你、你懷孕了?你……你有男朋友嗎?是哪個禽獸不如的男人乾的?他說沒說對你負責?你懷孕了還要拍戲,身體吃得消嗎?”
段子矜一連丟出一串問題,每多說一個字,身後男人的臉就沉一分,到最後,整個人身上擴散出來的氣息,已經不能用陰翳來形容。
傅言眸光漆黑,俊容上的神色紋絲不動,說話時只有嘴唇漠漠地張合,“你口中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是我。”
段子矜又愕然又尷尬地回過頭,盯著他的目光越來越複雜,卻明顯不打算改口,“是你?……你先出去,我和她聊聊。”
傅言眯了眯眼眸,最終什麼都沒說。
轉身,邁開修長的腿朝外面走去。
段子矜親眼看著他把門關好,腦子裡仍是混亂的。
傅言怎麼會和米藍走在一起?而且看米藍對他的態度,似乎並不像是熱戀中的情侶那麼充滿愛意。想到傅言娛樂圈大佬的身份和米藍的職業,她的心臟驀地被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攫住——
“米藍,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米藍抬起臉,睜大了雙眼,明亮的眼眸中,有大顆大顆的淚水,猛地滾落。
*
從醫院出來後,段子矜一路上都愁眉緊鎖。
耳邊始終迴響著米藍帶著哭腔的話,和她掙扎著起身,在她面前那深深的一跪。
她說:“子衿,我需要錢,我要趕快拍戲掙錢,然後離開這裡。我不能讓傅言殺了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本來對肚子裡這個小生命的感情一直處於懵懂的狀態,直到那天在醫院裡米藍差地被一個毛手毛腳的小護士手裡的推車撞傷,跌倒在地上時,出於本能,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護住肚子。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她下定了決心,她要逃走,在傅言逼她殺了她的孩子之前。
這部電影於她而言,不僅僅是為了掙錢,更有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出現在熒幕上。
畢竟生下這個孩子以後,也許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要過著一種類似逃亡的生活,為了躲避孩子的父親,娛樂圈隻手遮天的傅三爺,她只能放棄自己十多年來的夢想。
段子矜問她,你愛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