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過江臨這樣卓爾不群的男人,她還怎麼能找別人屈就?
她原想用江臨給她的那筆分手費,在娛樂圈裡做個屹立不倒的女強人,然而,段子矜那女人已經從她身邊搶走了男人,她做了她四年替身的事更無異於是狠狠踐踏了她的自尊,此刻,段子矜卻還不知足,非要伸手毀了她的事業。
她怎麼能讓她如願。
水霧瀰漫的眸中,漸漸生出明銳而尖刻的狠戾。
就在這時,樓道里突然傳來了沉穩篤定的腳步聲。
下一刻,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透過空氣,壓進她的耳膜裡,“貝兒。”
姚貝兒沒回頭,怔怔地看著鏡子裡倒映著男人站在女洗手間外,沉著目光望著她的樣子。
但她眼裡有太多淚,太多情緒,一點點模糊了那道原本清晰的身影。
她趕緊擦乾了眼淚,閃身想從他身邊走過。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這樣子,那會讓她所有的骯髒和卑微都無所遁形。
在她心裡,這男人始終是謙謙君子,人品俊秀如白玉無瑕。
被他幽沉檀黑得沒有半點雜色的眼睛盯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赤身果體地行走在陽光下,什麼陰暗都暴露無遺了。
她最好的年華都配不上他,更何況如今。
連對視都顯得奢侈。
但姚貝兒終究還是沒能從他身邊走開,男人臉色晦暗不明地望著她,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語氣亦是前所未有的冷,“貝兒,你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姚貝兒收起滿心瘡痍,笑著抬頭看他,“和你有關係嗎?江教授,你不回家和你的新婚妻子甜甜蜜蜜,跑到這來關心前女友的生活,合適嗎?你不怕她跟你發脾氣嗎?”
江臨的呼吸驀地一窒,卻皺眉道:“她不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
何況悠悠也明白,他們都欠了她的四年光陰。
“她不是?”姚貝兒嘴角的笑意擴得更大了,弧度裡藏匿著傷人的冷漠和鋒銳,“她不是難道我是?”
是誰害得她變成這樣,不得不委身於一個有家室的老男人,不得不去給人當小三?這簡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貝兒,你要名氣有名氣,要財富有財富,沒有必要這樣踐踏自己。”
“江教授。”姚貝兒靠著門框,眼角眉梢皆覆著一層嘲弄,“我願意踐踏我自己,你管什麼閒事?還是說男人真就是骨子裡帶著劣根性,覺得只要跟過自己的女人,一輩子都是自己的,見不得我被這樣的老男人欺負?覺得我給你丟臉了?”
江臨聽著她的明嘲暗諷,臉色卻沒怎麼變,還是淡淡的,除了眼底深深積累的陰鬱以外,幾乎看不出來什麼。
她輕笑著,問道:“你怎麼就覺得我是在踐踏自己了?從哪看出來的?趙檢察長比你位高權重,對我比你還好,能給我的比你還多,只要我願意死心塌地跟著他,他甚至可以離婚來養我,你呢,你行嗎?”
待她發洩完了,男人才開腔,聲線四平八穩的,沒有起伏。偏偏每一個字,包括標點符號,都張弛有度,帶著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貝兒,我有愧於你,這一點,江臨不能忘,也不敢忘。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怎麼選擇,我全都沒有意見。只是出於相識的立場,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她心裡刺痛,卻淡笑,“有人比你江教授更好嗎?”
“有。”男人平靜道,“在你面前,江臨是個負心漢,就這一點來說,連亦程都比我好。”
“周亦程?”姚貝兒的臉猛地一變,忽然懂了什麼,笑出了聲,“你追到這裡根本不是因為心疼我,是因為你知道他喜歡我,是不是?說到底你根本不是為了我,而是不想讓你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