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來對別人好,算什麼真心實意?如果他真對米藍上心,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他的話說得太直白太生硬,像塊帶著稜角的石頭,硌進了段子矜的心坎裡。
段子佩見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暗罵自己不會說話,趕忙補救道:“其實這樣也好,她米藍怎麼說也是在演藝圈裡混日子的,如今傅言有愧於她,她還怕以後的路不好走嗎?這也算是……”他想了想,道,“因禍得福,因禍得福嘛!”
段子矜握著手裡的杯子,明明掌心貼著發燙的杯身,她卻還是覺得一股涼氣鑽到了心底。
她不禁伸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阿青,等你當了父母就明白了,這不是因禍得福,沒有哪個母親會選擇放棄自己孩子去求事業的。”
“但你可以換個角度來想。”段子佩沉聲道,“傅言對米藍有感情嗎?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怎麼辦?難道要讓她們母子一輩子寄人籬下?他傅三爺是什麼人,娛樂圈的半壁江山握在他手裡,他整天接觸的歌星影星比你逛個商場見的售貨員還多,男人是很容易移情別戀的,而女人是很容易被孩子牽絆的,到時候米藍離不開他,傅言卻帶個別的女人回家,你覺得這種日子會比她以後風風光光大紅大紫要好嗎?”
段子矜的呼吸猛然一窒,半天,悶得胸口發疼,才問了句:“男人都這樣嗎?”
“什麼?”
“你說的移情別戀,帶個別的女人回家……就是移情別戀了?”
段子佩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真是一孕傻三年。女人都帶回家了還不是移情別戀,難不成倆人在臥室裡下棋喝茶談人生啊?男人是有劣根性的,還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一輩子不成?”
段子矜攥著杯子,手心燙得通紅,卻絲毫沒有感覺似的,臉上的神色冷淡得透徹,“是,你說的對。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撇清楚關係……別陷進這個泥潭裡。”
段子佩愣了下,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你今天怎麼了?”
這還是悠悠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痛快地肯定了他的說法,而沒有冷聲反駁。
他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沒怎麼。”段子矜垂眸瞧著杯中濃稠靜止的牛奶,褐瞳亦像是一灘攪不動的死水,沒有溫度,也沒有起伏,“只是突然發現你比我瞭解男人。”
段子佩得意一笑,“廢什麼話,我生出來就是個帶把的,這叫先天優勢!”
段子矜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確實瞭解男人,但你不瞭解愛情。你說的是男人,卻不是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
就像人生來就有七情六慾,有邪念有惡意,然而我們終其一生所做的,也無非就是在學習如何控制它們。
男人的劣根性或許是生而有之的,但是愛情,會教給他們如何在忠誠和慾念之間取捨。
段子佩的俊容驀地被陰雲籠罩,“段悠,別以為你談過一段失敗的戀愛就可以在我面前裝情聖了。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也是男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傻固執,八年就掉進同一個男人的坑裡出不來了?”
段子矜睨著他,“為什麼我覺得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意思,從一而終好像不是什麼好品質,反倒成了該摒除的陋習?”
“我沒這麼想過。”段子佩僵坐在沙發上,姿態遠不如剛才閒適,語氣聽起來也硬邦邦的,“畢竟爸媽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並非覺得深愛一個人不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爸媽還在,也會勸你放棄他的。你愛他,可是悠悠你必須承認,江臨不是你的良人。”
他以為他說出這番話以後,會像往常一樣立馬聽到悠悠的辯駁和解釋。
但她沒有。
段子佩什麼都沒聽到,有那麼一剎那甚至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他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