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抱他五次,他有三次會哭出來。這樣還怎麼能在他爹媽僵硬的關係中扮演潤滑劑的角色呢?
邊想著,她邊拍了拍懷裡女人的後背,將紙巾塞給她,“別哭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都哭花了。又不是以後就見不著了,你想紅棗的時候,去孟家看看她不就行了?”
段子矜漸漸收住眼眶裡的淚水,米藍又推了她一把,“好了,快回去洗漱休息,明天中午我開車送你去見王總。他知道你喜歡吃明月坊的菜,特意訂了風景最好的位置。明天你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別給我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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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子矜按照米藍的“要求”,穿了件半正式的露肩拼色的連衣裙,上身是酒紅色,下面是黑色的包臀裙,顯得典雅而不失性感。
為了中午這頓飯,米藍八點多就帶她去給頭髮做造型,段子矜對此全無概念,只是任由她帶著,雙目無神地看著落地的鏡面裡高階造型師的手插進她的頭髮裡擺弄,米藍也很有耐心地陪著她,坐在一旁看雜誌,偶爾抬起頭來和髮型師說上兩句,卻怎麼也不見段子矜開口。
十二點半,她們準時到達明月坊。
米藍把她往前臺一扔,自己徑直走向了窗邊的情侶卡座,那裡早有一個戴著墨鏡的漂亮女人等著了。
見米藍過來,穆念慈單手摘下墨鏡點了點酒水單,“你喝點什麼?”
米藍隨口點了杯果酒,目光自始至終都沒離開正被招待引向雅座的段子矜。
巨大的山水盆景和一排人工養殖的金絲竹基本把她們的目光隔絕在雅座外面,米藍皺了下眉,隱約從竹枝間看到了一抹黑色西裝的影子,撇嘴坐下來道:“姓王的選的爛地方,什麼都看不見。”
“山人自有妙計。”穆念慈神秘一笑,撩開一側的頭髮,米藍瞬間就看到一條白色的耳機線沿著她脖頸的曲線鑽入她的外套裡。
她愣了兩秒,有些無語地問道:“……你到底是心理醫生的還是特務啊?”
穆念慈剛要回答,耳機裡傳來動靜,她一下子收聲將食指點在了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雅座裡,王總已經站起身來為女人拉開了座椅。
段子矜亦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男人,穿著打扮很得體,戴著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個子不如江臨那麼高,體格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壯,帶著點南方人特有的含蓄和婉約,遠不如北方人那麼粗獷豪邁。
儘管段子矜並不覺得含蓄婉約用在一個男人身上是什麼好事……
她坐下來後,對方同樣在用眼神審視她,或許是當慣了領導,簡單一個眼神也總會透露出不簡單的含義。
不像江臨那樣深沉幽冷、不怒自威,而是近似於某種精打細算的審度,讓她第一印象就是——小家子氣。
她下意識就想起了那個向來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男人,他身上永遠都攜著一股浩蕩昭彰的氣魄,一舉一動皆是磅礴大氣。
王總為她遞上選單,“想吃點什麼?”
段子矜想了想,點了道明月坊最招牌的東坡肉,看到紅燒獅子頭色澤鮮亮誘人,便也要了一份。她的本意是不點太多菜,以免浪費,服務員也勸他們兩個人三菜一湯剛剛合適。
於是王總在她點出紅燒獅子頭的時候非常嚴肅地打斷道:“我覺得這兩道菜的口味差不多嘛,都是紅燒,既然總共只點三道菜,我們還是換一個。”
段子矜抬眼看著他,還沒說話,他又急匆匆道:“我不是怕花錢!我不是怕花錢!”重申了兩遍後,才有理有據道,“不過過日子就像做生意嘛,我們講究用最低的成本收穫更多的客戶體驗,這才不虧本!段小姐,你說呢?紅燒獅子頭嘛,我們下次再吃!”
隔壁桌穆念慈端著咖啡聽到這句話,“噗”地吹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