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的時候,不會輕易更改喜好。”
“所以一旦更改了,也就再也不會回頭是嗎?”
段子矜眯了下眼睛,很快又恢復如常,彷彿沒聽懂她的話裡有話,“穆醫生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跟我討論我喜歡什麼茶吧?”
她四兩撥千斤地換了話題,穆念慈只好隨著她的話道:“不是,我想和你討論的是江臨的病情。段小姐應該還不知道,但我覺得……你也許有興趣知道。”
……
傅言等人被叫到江家的時候,整個家裡一片狼藉。
地板上甚至能看到斑斑血跡。
商伯暘望了一眼正在處理傷口的虞宋,沉聲問:“又他媽怎麼了?”
傅言則是看到了二樓臥室幾乎被踹爛的房門,鳳眸登時就是一冷,連眼角的美人痣都透出湛湛寒芒,“大哥人呢?”
以晴很少和這種危險的人物打交道,尤其是他們現在還忍著暴怒,一個比一個深沉可怕,只是簡簡單單被盯著,都覺得頭皮發麻,磕磕巴巴道:“剛才先生吃了好多安眠藥,醫生又給他注射了鎮定劑,他已經睡了。”
邵玉城揉著眉心,“他今天又受刺激了?”
虞宋抿了下唇,如實答道:“我臨走前先生讓我把半個月內所有日程都取消,後來我到了家才聽以晴說,先生留了些糖水和維生素,把自己反鎖在臥室裡,鑰匙從窗戶扔到樓下去了。”
三人聞言大驚,邵玉城忙問:“他要幹什麼?”
虞宋嘆息,“段小姐還有半個月就要離開鬱城,去先生也許一輩子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但是先生答應過她,以後再也不糾纏。”
話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懂了。
他是怕他自己忍不住在這十五天裡對她做什麼瘋狂的事——比如,把她綁回自己身邊軟禁。
所以他就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困住自己。
結果虞宋一趕過來,就聽到二樓臥室裡被人從裡面狠狠地踹著。
才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忍不住想出來了。
偶爾裡面的動靜也會消停些許,貼著門能聽到是男人不停倒著藥瓶的聲音。
不知道他吃了多少安眠藥和氟西汀,可每次過不了多久,他又會狂躁不安地開始砸門。
如果不是很久之前為了防止段子衿逃跑而把臥室的窗戶都換成了防彈玻璃,也許男人早就砸破窗戶衝到段家去了。
裡面不停地傳來各種令人恐懼的咆哮,但以晴始終都記得先生關門前的最後一句話:“無論一會兒你在門外聽到什麼,十五天之內,都不準開啟這扇門。”
後來,那扇門終是禁不住男人的力道,整個從合頁處斷裂開來。
虞宋就在門外看著他,眼眶都開始發紅。
他明明聽到先生在喊著“滾開”,卻又能在那雙沉黑的眼瞳深處看到三個幾乎讓他潸然淚下的字——攔住我。
很快,虞宋便和男人廝打在一起,以晴也立刻打電話叫來了醫生和傅言等人,不過這次來的並不是穆醫生,而是她的助手,為男人注射了一劑強力的鎮定劑,合上眼睛的前一秒,男人眼裡佈滿令人心悸的空洞和絕望。
虞宋從沒有那樣愛過一個人。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
愛得死心塌地,愛得撕心裂肺,愛到自我折磨,也要給她遍體鱗傷的成全。
到底要還給她多少東西才叫夠?
他毀了Leopold家,毀了威廉家,將曾經對不起她的人趕盡殺絕,就連跟在他身邊六年的助理周亦程,都被他奪走了半條命。但他也明白,最對不起她的人,其實是他自己。所以他放棄了教廷至高無上的皇位,親手把自己送進監牢半年之久,從那裡出來之後,陷入不停的精神折磨,每日過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