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撐半個月……只要半個月!
“砰”的一聲,他狠狠一拳砸在了牆上,俊臉上的表情沉冷到極致,說話時只有嘴唇在動,“她為什麼會早產?”
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猜測,“好像是傍晚有人去看過產婦,讓她受了刺激。”
男人猛地睜開眼,眼底如同蒙著陽光都無法穿透的陰霾,黑得恐怖,紋絲不動地盯著對面的牆,一個字比一個字森寒,“是誰?”
獄警打了個寒顫,“是姚小姐。”
段子佩亦是回過頭來,咬牙,“姚貝兒?”
那一剎那獄警彷彿在他眼睛裡看到了清晰奪人的血光。
他還沒開口,唐季遲便站直了身體,向外走去,邊走邊吩咐助手,“給江臨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助理聽了唐季遲的話,立刻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卻又皺了眉,“唐總,聯絡不上,江先生的手機不在服務區。我再給虞助理打一個電話試試。”
話音一落,倒是段子佩最先有所反應。他驀地回過頭來,怒目而視,俊眉毫不掩飾地張揚著駭人的鋒芒,“不必了!恐怕江臨正在哪個溫柔鄉里醉生夢死呢!產房裡的人,大人、孩子,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不用叫他過來!”
唐季遲蹙著眉峰,“冷靜,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他來不來,而是悠悠和孩子。”
說完他又壓低了聲音對助理說:“給商伯暘打電話,告訴他,無論怎麼樣,想辦法把訊息遞給江臨。”
商伯暘聽說了訊息亦是大驚失色,拿了件外套便往外走,陸七七在正在客廳看電視,見男人的俊臉繃得很緊,臉色更是晦暗得能滴出水來,她心裡莫名一跳,“商伯暘,你要去哪?”
雖然這男人平時言簡意賅,不苟言笑,每天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冷得讓人不敢進犯,可是他也很少有這種陰沉暴躁的情緒濃得從骨子裡往外溢的時候。
男人走到她身邊,放緩了語氣,卻不難聽出刻意壓抑的僵硬:“去江家。”
陸七七怔了怔,不悅地嘟著嘴,“不讓我住學校,非要我回來,我回來了你又要出門。”
商伯暘看著她黑葡萄一樣明麗的眼睛裡鋪展著肆意又傲嬌的小脾氣,想笑,可實在笑不出來,只好硬邦邦地低頭哄著她:“對不起,我的錯。”
陸七七盯著他正經又嚴肅的表情,“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男人連道歉的時候都這麼一板一眼的,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她的眼珠轉了轉,沉著臉問:“又出事了?”
“嗯。”
“又不能告訴我?”
“嗯。”
陸七七一撇嘴,不高興地抱起沙發上的抱枕,一個音節拖得老長:“哦。”
反正和他那個大哥有關的事,他從來都不會說。
商伯暘直起身子,正當陸七七以為他要走了時,卻突然聽男人又補充了一句:“給你哥打個電話,讓他也過去。”
“我哥?”陸七七斜眼瞟著他,“你怎麼不自己打?”
男人沒吭聲。
陸七七猜也知道,以陸君昊那脾氣,瑣事一多他就不耐煩,估計是商伯暘這陣子經常為了這些事麻煩他,把他給惹著了。
她嘴角撇得更誇張了,拉長了臉,“不管。”
商伯暘直接把人撈進懷裡,陸七七隻感覺到她剛說完話,面前就被一片陰影籠罩,男人放大的俊臉傾軋而下,深深吻住了她。
到底是個小女孩,幾下就被他吻得沒了底氣,臉紅得像蘋果,還氣鼓鼓地與他對視,眼睛裡那片水汪汪的光芒看得商伯暘心頭慾火僨起,身子緊繃得發疼,他沙啞到模糊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唇,熱息掃得她脖子癢癢的,“他最聽你的話,幫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