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時,幾大家族的長者談笑自若地走到大廳中央的木盒面前。
江臨在這一眾人等裡,地位算不上最高,再加上他也無意爭先,所以帶著段子矜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側。
饒是離中央很遠,段子矜仍聽清了中間那些人說的話,她奇怪地看了眼那個木盒,低聲問:“他們剛才是說……抽籤?”
江臨蹙了蹙眉,“是,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在山上狩獵不能帶保鏢。但是百年前曾經出過一次有人獨身進入圍場喪生的意外,從那之後,便有了規矩,兩兩結伴而行,至於如何配對……每年都是抽籤決定。”
段子矜怔了片刻,“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分到和別人一組?”
江臨眸光暗了暗,黑瞳如淵,深不見底的冷,“有可能。”
畢竟,這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段子矜啞然失語,男人卻忽然撤回左臂,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碎髮,“如果沒有分到和我一組,你就說身體不適,不能上山,明白嗎?”
她問:“為什麼?”
她還從來沒進過獵場,既然已經到了山腳,哪有不上山的道理?
男人好看的眉頭慢慢皺起來,他沉聲回答:“山上有野物,別人帶你上去,我不放心。”
段子矜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嘴角一撇,卻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先看看抽籤的結果吧。”
抽籤是由Willebrand家的大管家,在其他幾家族長的監督下進行的,由於這次多了段子矜和唐季遲兩位“客人”,所以分組的結果格外令人期待。
抽籤開始,大管家一張張從盒子裡抽出寫有人名的紙條,經過公正後對著話筒念出來,有老有少,聽到提名後依次兩兩站成一組。
當叫到Nancy的名字的時,段子矜的耳朵就像裝了敏感的探測器一樣,心思突然一收,集中了全部注意力去聽。
不僅她一個人關心,在場所有沒有同伴的男人們似乎都在同一時間豎起了耳朵,關切地望著大管家手裡的第二張字條。
大管家緩緩展開字條,交給族長們過目,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些許若有所思的深邃笑意,唯獨江老爺子平靜如初,矍鑠的視線緊盯在面前的抽籤木箱上,動也沒動一分。
大管家清了清嗓,異常鄭重地念道:“奉神明的旨意,與Nancy小姐分為一組的,是Willebrand家的Lennard少爺。”
段子矜抬眸看著男人忽然僵硬的表情,出聲道:“江臨,他剛才唸的是你家的名字!是你弟弟嗎?那個Lenn……”
她說了一半,話音突然頓在了嗓子裡——Lennard?
那不就是……Lenn!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朝這邊看來。
江臨的臉色愈發陰鶩冷漠,眸光如利劍,劈向大管家的臉,其中那幾分洞若觀火的敏銳讓大管家不禁下意識地低頭避開。
Nancy站在大管家身邊,幾步上前迎著江臨犀利而寒冷的目光,卻依舊從容地微笑著。
她穿著休閒服,優雅地行了一禮,在眾人的讚歎和欽慕中柔聲道:“Lennard少爺,很榮幸在神的旨意下,和你成為一組。”
從始至終,她說話的時候都沒有看段子矜一眼,彷彿他身邊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入眼,無論是誰,她也不在意。那種渾然天成的、矜貴的驕傲,是她與生俱來的氣質。
段子矜的心好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血管都在往外滴血。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和Nancy,等著他們一起走到分好組的隊伍那邊。
江臨神的旨意嗎?這算什麼?
來來往往的打量讓她無地自容,尤其是來自江老爺子和江臨父親那一邊的凝視,和藹慈祥中帶著攝人心魄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