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膝蓋,借勢轉了個身,將他整個人翻在了地上。
唐季遲的後背重重磕著地面,疼得他五臟六腑都彷彿碎裂了。
在他的頭快要撞擊在水泥路上的前一秒,江臨忽然伸手,墊在了他的腦後。
唐季遲性命無恙,他的手卻出了“咯吱”一聲,彷彿骨頭錯位的聲音。
“我也不能。”江臨閉了閉眼,斂去眸間的猩紅,沉聲道,“我也不能。”
如果輸了的代價是失去她。
那麼,我不能。
車裡的女人瞬間拉開車門,跑到了二人跟前,不知哪裡來的蠻力,一把將江臨推開。
“唐季遲!”她跌跪在地上,叫他的名字。
江臨是柔道高手,專業級別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
唐季遲記得,段子矜也記得。
江臨對她毫不設防,被她推開時,整個人朝後踉蹌了幾步。
邵玉城和傅言的臉色同時一變,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了他。
江臨的眼前有幾秒鐘持續的黑暗。
僅有一絲破碎細小的光,遊離在黑暗之中。
下意識伸出的手被邵玉城和傅言抓住,他才沒有摔倒。
江臨使勁搖了搖頭,猛地眨了下眼,光亮重新擠進了視野,眼前也漸漸恢復如常。
“哥!”邵玉城氣得要跳腳了,傅言的神情更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沒出聲,用唇語對邵玉城道:“我說過,段悠這個女人會害死大哥。”
邵玉城咬牙道:“大哥,我們回去吧。”
江臨恍若未聞,靜靜地凝視著跪在唐季遲身邊流淚的女人。
他剛才怎麼叫她,她都不肯下車。
而此刻,唐季遲受了傷,她半點也不見猶豫地衝了下來。
段子矜……
一抹低啞的笑意從他深深的喉嚨裡溢位,沾著心頭熱血,染著夜風寒涼。
“玉城,送他去醫院。”江臨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來喜怒,也沒什麼溫度。
邵玉城應下,把意識遊離地唐季遲從地上扶起,往賓利的方向走去。
段子矜遲緩地抬頭,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心裡突然覺得恐怖和陌生。
“江臨,你剛才是不是想打死他?”
江臨的嗓子裡湧上幾絲腥甜,被他生生嚥了下去,開口時嗓音嘶啞極了,“沒有。”
“沒有?”段子矜“嚯”地站了起來,一雙月眉攏著冷凝之意,像霜雪般颳得人心裡生疼,“你告訴我這叫沒有?”
她指著身後的車,酒意衝上了頭頂,半醉半醒的意識,更鼓勵了她的衝動和放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厲害,你懂不懂什麼叫點到為止?還是說只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他打死打殘,才能成全你江教授那點不容違逆的自尊心和大男子主義?”
傅言鳳眸一冷,“段子矜,說話注意分寸。”
以大哥的身手,若想讓唐季遲死,他此刻還焉有命在?
“夠了。”江臨淡淡出聲截斷,“傅三,帶著你的女人走。”
“分寸?”段子矜聽了傅言的話氣得冷笑,“讓我注意分寸,那你們呢?我就算再沒分寸也不至於恃強凌弱,把好好的一個人打進醫院!我就算再沒分寸也不會自己不負責任讓別的女人懷了孕,卻逼她去打胎!”
米藍的臉“唰”地一白,“子衿……”
傅言的表情剎那間陰沉了下來。
江臨俊眉一擰,黑玉般的眼眸自米藍那邊掃過一圈,心裡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的眸光深了幾許,“傅三,這件事,等我有空了,你我一談。在此之前,別讓我知道你再對人家姑娘做什麼牲畜不如的舉動。”
傅言闔了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