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瞳孔中浮動的暗芒向下沉了沉。
江姍,音同江山,倒是個霸道又有志向的好名字。
他與她初次相見,並非在這裡,而是在鬱城,是A大的校慶典禮上的一面之緣。
她與她父親江逢禮站在很不起眼的酒桌旁,但那一身遮掩不住的氣質,和他們不同於亞洲人的、深邃的五官,還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吸引眾人的視線。
再後來是在段子矜爺爺所住的醫院,他發現了她的手下在跟蹤她,一路反追查回去,拿到了她全部的資料,才發現她竟然是江家人。
真正讓他對她刮目相看的,是第三次見她。
那時他得到訊息說,江臨準備動用江家的力量,與Town家抗衡。
大概是在 Day。off 門口他故意讓江臨誤會的那一個吻,真的把江臨激怒了。
可是真正出現在他視野裡,全盤操縱江家人進退攻守的,卻是這個年紀不過20歲上下的小女孩。
想想他20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若非江家世代丞命於教皇,而女人是不可以在教廷任職的,這個江姍的能力,比江臨也並不遜色多少。
“唐少爺?”她懶懶地摘下墨鏡,瞳孔的顏色很淺,熠熠生輝,還帶著些許笑,“你這樣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唐季遲蹙了下眉,對身後的傭人伸出手。
傭人立刻遞上了什麼東西。
江姍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優雅地戴上了墨鏡,而後又語氣冷淡地問她:“這樣可以了嗎?江小姐。”
…本章完結…
☆、第176章 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段子矜被男人的手臂箍住了腰身,動彈不得,她也不想動,索性回手抱著他,眸光不經意掃過身後列成一隊的車,低聲問道:“到底有多少人要跟著去獵場?”
男人亦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嗓音沉靄平和,唇角的弧度清俊謫雅,彷彿雨後的天空上,一縷陽光穿透了多日不散的陰霾。
“比你想象中多一些。”
幾百年來歐洲這片土壤上格局動盪,各個國家內亂不斷,雖然王朝的統治者總在更迭輪換,可是王權的背後,真正屹立不倒的,卻是固定的那四五個大家族,Willebrand家因為與教廷的密切聯絡,而成為了其中最有勢力和威信的一支。
無論古今中外,屬臣們結黨營私都是歷代皇帝的心病。
許多年前,各國王室有意廢除貴族制度時,曾經頒佈各種法令限制世家們過密的交往活動。於是當時的幾大家族為了掩人耳目,定下了每年五月共同狩獵的習俗,獵場就定在幾大世家的領地版圖中央,以便於暗度陳倉。再後來,王權覆滅,而春天狩獵的習慣,卻一直延續至今。
身後這七八輛車只是從江家出發的人,還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公子、少爺們,到了獵場才能見到。
段子矜聽著他的講述,不禁輕笑道:“果然是文化背景不同,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男人抬手將她被風吹起的頭髮別在了耳後,“不習慣什麼?”
“我們老祖宗可從夏商時期就定了規矩說,春天是不能打獵的。”段子矜當然知道他不會往心裡去,也沒想用這個規矩壓他什麼,只用開玩笑的口吻對他說,“現在是萬物生髮的季節,殺生不仁啊,江教授!”
男人的黑眸彷彿被風吹開的冰面,一絲深藏在水底的笑意慢慢浮了上來,淡得像是誰的錯覺。
段子矜眨了下眼睛,果然又看到他那不漏聲色、深沉的表情。
卻聽他淡淡道:“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殺生。”
狩獵是他們盛大的節日活動,他不殺生,難道還能阻止別人殺生?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