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曾經冒瀆過犬神的人,都要死!”
“千代!”妙子臉漲得通紅,厲聲呵斥,“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這些都是犬神告訴我的。別忘了現在我才是犬神塚的繼承人,而你,只是個被拋棄的廢物女人。”千代說著,反手關上了房門,“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在犬神塚那裡做過什麼!”
妙子的臉一下變得慘白,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幾欲跌倒。但我的眼睛卻沒有離開千代的房門——剛才她關門的一瞬間,我看見有道若隱若現的白光,從她背後的黑暗中升起。
當天傍晚,我在鎮上的小餐館裡緊急約見勘五郎,談了我的猜測和想法。
“沒可能!”不出我所料,在聽了我的建議後,勘五郎立即拒絕了,“要我跑到那座滿是狗臭味的房子裡陪你做那種事,絕對辦不到!”
“話別說的這麼絕嘛,畢竟人命關天,而且這次的酬勞可不薄喲。”我急忙丟擲籌碼,“事成之後我請你一打烤香魚!”
“哼。”阿勘扭過頭不為所動。
“那麼鯛魚?石斑?北海道蜘蛛蟹?”我繼續加碼。
阿勘自顧自咬著肉串,一副“我也有原則”的頑固表情。我只好一咬牙狠下血本:
“鮑魚和鮪魚加海膽船壽司料理!外加白鶴大吟釀一瓶!你要接便接,不接我就連夜去找白藏主幫忙!”
“成交!”勘五郎一下從座椅上跳起來,握住了我伸出的手,“這可是你說的。”
“一言九鼎,但前提是事情先得幫我做好。”我抽回手,從懷中掏出一枚潛水用鼻夾,“考慮到你的感受,還特意給你準備了這個。”
“不必了,其實相比狗臭氣,我更介意另一件事。”勘五郎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不過看在大吟釀的分兒上,我就委屈一下陪你走一趟吧。”
“切。”我扭過頭去,從他爪下搶過一串肉串,張開嘴狠狠咬了下去。
五
“……一起走吧……”
“不要,好可怕!”
“……一起走吧,這樣的世界,究竟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不要!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們!”
“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地獄也好幽冥也罷,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不要!我不想死!”
“所以……和我一起死吧!”
“不要!”
驚叫著從噩夢裡醒來,渾身是汗,手腳冰涼。窗簾沒有拉嚴,一縷月光照進昏暗的空間。一個纖細的人影緩緩爬起身來,鎮定呼吸,走到窗戶邊。從這裡可以清楚看到祠堂的屋頂和淨壇,五色繩在夜風中來回搖擺,犬神在騷動。
如果它真的是家神的話,應該是在為這樣的行為而震怒吧。
背棄了自己的姓氏,處心積慮想害死這個家裡唯一的男嗣,毀掉這個家——這一切與其說是為了復仇,不如說,是為了把自己從那個噩夢中拯救出去。
人影開啟抽屜,從中取出一個密閉的盒子,在月光下開啟。
朦朧的月光下,盒子裡的十幾顆珠子閃爍著美麗的青白色熒光。人影無聲地勾起嘴唇,綻放出一個比月色更冷清的微笑。
對不起,洋平,請你代替我,跟她一起去另一個世界吧!
六
“救救……他!”
午夜時分,正在整理線索的我被一個稚嫩的童聲打斷了思路。
“……請救救這個家!這個家……快要崩潰了,請您救救他!”一團白光,沿著窗縫漏進屋內,白光中心漸漸浮凸出一個小小的人形,隨後長出口鼻,是一個全身雪白的童子形象。
當作結界點燃的四根蠟燭已經全部熄滅了。我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