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手冢微閉上眼睛,咬了咬唇道,“你說過,你欠我一個人情。”
“是說暑假的事情麼?”跡部的聲音瞬間變得鄭重起來,“那次的事,我說了,我欠你的是一條命。怎麼,出什麼事了?”
“神經內科的權威,英國的威廉?休謨?阿爾伯醫生,你知道吧?”
“曾經見過。”跡部有些急切的開口,“手冢,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會突然提起他?”
“我要見他一面。”手冢低低開口,“跡部,這件事之後,你再不欠我。”
說完,不顧跡部那邊的追問,手冢立刻便掛了電話。
那之後,手冢站在庭院裡,低垂著頭,看著流瀉在地的月光,心情有些說不出的壓抑。
暑假的事情,他從來不覺得是跡部連累了他,甚至,在內心深處,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跡部。畢竟,幕後的人,是鷹幫。
威廉?休謨?阿爾伯醫生,在神經內科這一方面有很高的權威。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指導,想必幸村的病痊癒的可能性會非常高。
只是,他在英國。
而所有手冢認識的人中,能夠接觸到他的人,只有跡部景吾。
但是,即使跡部景吾有著跡部財團作後盾,甚至是跡部財團未來的繼承人,但終究也只是繼承人而已。因此,即使是跡部,若讓威廉?休謨?阿爾伯醫生同意見自己這麼一個陌生的外國人,想必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吧。
所以,跡部從來就沒欠過他,是他欠跡部的,一直都是。
他在庭院裡呆了一會,然後才仍舊回了真田的臥室。
真田仍坐在書桌前看的認認真真。
他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把眼鏡取下,進了浴室把浴缸放滿水,調好溫度,又替真田取出浴衣,然後才走到真田身後低聲開口:“弦一郎,去泡個澡吧。”
真田抬起頭剛想說不用,看到他臂彎裡的浴衣後卻是站起來點了點頭。
看著真田走近浴室後,手冢才在凳子上坐下。
左邊的本子上攤開的是密密麻麻的資料,上邊寫著姓名、時間還有訓練的動作。手冢看向眼前開啟的電腦,上面也是被暫停的立海大部員們訓練時的影片。
右邊放著的則是寫到一半的訓練選單。
手冢拿起左邊的本子,將各人的資料記錄都一一看了個遍。
然後,又按照那資料看了一遍影片,最後才看起真田寫的訓練選單來。
看了看,手冢再次把眼光投在了電腦上,把滑鼠按在返回鍵上,看著那一大堆按時間排好的小目錄,手冢點了三個月前的日期開始看起來。
真田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便見手冢正在看立海大國中部與高中部的練習賽。
他自然不會多想,只拍了拍手冢的肩膀道:“國光,你先回去休息吧。”
手冢抬頭看他頭髮上的水一滴滴的往下流,有些甚至還落在自己的脖頸處,不由皺了眉:“弦一郎,你先去擦下頭髮吧。”
真田有些妥協的轉了身,拿毛巾草草的擦了幾下,然後示意手冢起身後就繼續坐在凳子上看了下去。
手冢只能無奈的接過他手中的毛巾,一下一下輕輕的替他擦著頭髮。直到感覺頭髮快乾了之後,他才把毛巾收了,然後鋪好床,這才叫住仍然沉浸在資料中的真田道:“弦一郎。”
真田慢了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看著手冢的眼神有些疑惑。
手冢也不解釋,只坐在床上道:“弦一郎,你過來一下。”
真田便站起身,在手冢的旁邊坐了下來,問道:“怎麼了?”
手冢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側過身體面對著他,右手扶向他的肩膀,左手卻是迅速的朝他的頸後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