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忍足伸手推了推眼鏡,轉過了頭,笑容有些僵硬。
“輸了?太……”手冢國一一愣,然後道,“沒事,下次贏回來就好了。”
他說著話,然後瞅到那邊仍然站著的手冢,立刻沉了聲音道:“還站著作甚,給我坐下。”
手冢便老老實實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看那兩人都坐在那不言不語,氣氛沉悶十足,忍足真是萬分想念隨和的手冢叔叔和活潑的手冢嬸嬸。
有心想說些話來調劑下氣氛,奈何先前手冢說的那些話刺激太大,忍足的腦袋一時還沒緩過來,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此乾脆取了遙控器開了電視。
電視機裡傳出的聲音總算改善了點氣氛,忍足調整了下唇邊的笑容,然後看向那邊正互相沉默不語的兩祖孫道:“手冢爺爺,您吃飯了麼?我剛和手冢從醫院回來,可還沒吃晚飯,現在可餓得很呢。”
手冢國一起身往餐廳走去:“吃飯。”
手冢側頭看了忍足一眼,然後同樣起身。
忍足抬手摸了摸鼻子,笑著跟了上去。
一頓飯吃的默然無聲,味同嚼蠟。
雖然飯菜一如既往的鮮美,但忍足卻只吃了點就放下了飯碗,而手冢國一更是幾乎沒吃,只盯著手冢用飯的手。
只有手冢,完全沒受影響,正用右手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吃完飯後,讓傭人把東西收拾掉之後,手冢國一也沒起身,仍舊坐在餐桌前,開口:“手怎麼樣?”
手冢沒答話,只抬頭看了忍足一眼。
“侑士這孩子可是你領回家的,也不算外人。”手冢國一直視著他的眼睛,“說。”
“還好。”手冢兩手交疊放在膝上,坐得端端正正,仍然是那般面無表情的樣子,出口的聲音也極為平常,彷彿說著一件平常之極的小事,“醫生說,肩關節脫位,韌帶拉傷,肌肉負擔過重,左手很有可能再也抬不起來。”
忍足的眼睛迅速睜大,唇邊的笑容完全僵住。
他之前想過手冢的情況可能會很不好,但怎麼也想不到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所以說,”手冢國一注視了他良久,才再次開口,聲音較前次沉重了許多,“你的左手,是要廢了?”
“不會。”手冢搖頭,“我剛說的是最嚴重的情況。事實上,以如今國內的醫療水平,我只是以後再也不能用左手打網球而已。”
不能用左手打網球……而已……
忍足簡直不明白,手冢明明那麼熱愛網球,為什麼得了這麼一個診斷結果也能如此的平靜。
“什麼叫不能打網球而已?”忍足抬頭看他,眸光憤怒,“手冢,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樣說,是不準備繼續打網球了麼?”
“我本來就沒打算繼續打網球。”手冢有些不理解,卻仍是回答忍足的問題道。
祖父只給了他三年的時間,他也就只給自己三年的時間,雖說如今青學還未奪冠,可他已經打了一場此生不悔的比賽,已經夠了。
“既然不打算繼續打網球了,那你今天為什麼那麼拼?”忍足站起身來,“手冢,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放下了網球,放下了青學。難道就因為左手受傷了,你就不打算打網球麼?而且,你的傷,並非不可治的。”
“歐洲那邊的醫療水平要比國內的先進的多,就算國內治不好,你去國外,一定有希望的。”
“忍足。”手冢眨了眨眼看他。
忍足也知道自己是激動了點,轉過頭伸手推了推眼鏡後就坐回了座位上。
“侑士說得有道理。”手冢國一點了點頭,卻是突然說起了另一件事,“先前彩菜打電話回來,說是她和國晴明日中午回到家。國光,你好好休息,學校那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