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未必不是在受更大的罪。”既然已經那樣說了,張薰羽只能接下去。
易千率忽的笑了一下:“張薰羽,我說過那麼多話,其他的你都不信,唯獨這些話,你卻信了。”
“因為我總還是能判斷哪些是真的,哪些不是。”每一次談及當年,張薰羽彷彿都能聽見易千率決絕的話在耳邊重重複復的響,一口把杯子裡剩下的熱水喝完,張薰羽煩躁的往被子裡陷了陷,“當年的事情,多在意也沒有多少意義,都是七年前的事,早該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提。”
“你真的覺得都沒有意義了嗎?”
易千率的聲音隔著被子傳進耳裡,張薰羽愣了愣,還還不及深想易千率這句話裡的意思,就聽見易千率低輕的嘆息了一聲,然後被子被掖到合適的高度。
“好了,睡吧,過去的事情……過去了也沒什麼不好。”
過去了,也許傷疤就會淺一點了。何況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和張薰羽之間早就一切都沒有轉機了。
易千率拿過**頭櫃上空了的杯子,到病房附帶的小廚房。
玻璃杯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澄澈的光,被易千率修長的手圈握著放到洗碗池裡,水流從杯身上流下來。
如果湊得近又足夠仔細的話,可以看見從杯子裡流出來的水裡有一些很細小的顆粒,塵埃粉末一樣的大小,被水流從杯子裡沖刷出來。
易千率洗淨了杯子出來的時候,張薰羽已經睡著了,小巧精緻的臉上泛著好看的紅暈,呼吸緩慢而均勻。
易千率隨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走過去輕聲喊了張薰羽幾聲,張薰羽都沒有回應。
易千率把放在桌上的手機舀過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沒有過多長的時間,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輕聲開啟。
“給張小姐做一個簡單的身體檢查。”易千率對進來的各科醫生說。
數十個醫生繞在張薰羽的病**前,有條不紊的開始檢查張薰羽身上的各個部位,每一位醫生都是其所在部門的專家。
易千率退到之前坐著的沙發上,重新拿起茶几上之前看的那一份檔案,赫然有關和顧氏合作案的合同,張薰羽一直很想要得到的那一份。
圈化出了這份合作草案中的所有問題和漏洞,易千率抬了抬頭看著依舊無聲的忙碌著的醫生:“檢查出來了嗎?”
“易先生,有些指標需要一定時間才能用儀器測量出來,但就我們剛才的檢查而言,張小姐的身體情況並不樂觀,冒昧請問張小姐之前生孩子的時候是否難產?”
他怎麼會知道她在生下mion的時候有沒有難產?那個時候恰恰是老頭子最約束他的時候,等到他從歐洲回來之後,聽到的就只有張薰羽生下了一個很健康的孩子,男孩。除此只玩,易千率什麼都不想記得。
易千率冷冷的掃了醫生一眼。
醫生還拿著儀器的手顫了顫,連忙補充:“張小姐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因為之前曾經打過胎或者難產,子宮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又受了涼,所以才會這樣,休養好久沒事了。”
“張小姐身上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張小姐的胃似乎也不是特別的好,有胃病,急性腸胃炎隨時都有可能發作,生理上除了這些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了,但張小姐的心理壓力也很大。”醫生根據最後的結果如實的答。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病房裡又只剩下了他和張薰羽。
上一次張薰羽在雨夜裡暈倒,醫生也是說張薰羽憂思成疾,現在,除了憂思成疾,還有胃病和受到損傷的子宮。
難產,胃病,張薰羽,你到倫敦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張薰羽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