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能以記憶中的那個大明朝做參考,但是,這兩者,根本就不是一碼事了。
他悚然而驚。
換做一個志存高遠,或者說野心勃勃的傢伙,沒準得知這種情況,會欣喜若狂的大呼一聲:“老天助我,從今以後,歷史由我創造……”
但是他不是啊!
從一個微薄小吏走到今天,他幾乎是用了一年多點的時間,走完了這個世上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但是,這一切的背後,並不是說他實力多麼出眾,運氣多麼逆天,他不過就是一個武夫而已,充其量,能打倒三五個閒漢,連十人敵都算不上,更不說百人敵萬人敵了,他依仗的,不過就是這從後世記憶中得到的一點“先知先覺”,這才讓他飛黃騰達,官運亨通。
他姓錢,叫錢無病,而不是姓龍名傲天。
也得虧他乾的是錦衣衛,不用十年寒窗,也不用子曰詩云,和那些滿腹經綸的文官們為伍,說句實在的,論起玩心眼兒,他還真的覺得自己玩不過他們,就好像這一次,到福建來,似乎也有些蹊蹺,按照他的瞭解,這個時候,李鳳兒應該急切盼望自己回京才對,怎麼會這個節骨眼,皇帝將自己遠遠的打發開來,這期間,有沒有人搗蛋,還真的很難說,不過,他已經派人去查了,想來很快就能弄清楚。
他真的只想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就好像現在,就挺好的!
但是,如果這是和自己瞭解的那個大明朝不同的大明朝,那他就得好好的琢磨一下,自己的這個願望,能不能達成了。
失勢的錦衣衛,那簡直是連狗都不如,隨時橫死街頭都有可能,要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他就一直得保證自己都手握權柄,絕對不能失勢。
他一直很小心很謹慎的當著自己的官兒,儘量不為自己樹敵,但是,掰著手指頭輕輕算了一下,他突然發現,自己哪怕一直低調謙和,似乎這敵人也不少了。
東廠和劉瑾,那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不說。
眼下的也不說了,這秦家兄弟,雖然和自己為敵,但是和自己並沒多少私怨,他們單純的在和大明朝廷作對而已。
但是在民間,他似乎樹敵還真不少,他的四海樓一折騰起來,受益的人不少,但是,被禍害的人也不少,就他的屬下打探來的訊息,不少因為四海樓破產的商人,在暗地的對他可沒多少好評。
“昔有八虎,今有兩豹”,不用謙虛,這兩豹中,他錢無病穩穩的佔了一個名額。兩位出身豹房的錦衣衛,錢無病,錢寧,齊齊上榜!
拿他錢無病和昔日京中八虎相比,這得多看得起他,屬下要追查那些傢伙,錢無病當時笑了笑,揮了揮手,這事情,也就那麼放下來。
又聽說,白蓮教似乎對自己也不是怎麼感冒,好吧,這些反賊對朝廷的人都不感冒,不過,在京中幾次稽查反賊的錦衣衛行動中,錢無病很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這個名字,似乎在白蓮教徒中,知名度相當的高,這個可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情,雖然眼下不是迫在眉睫,但是,沒準那一天這事情就爆發了。所以,還是要防備一些的好。
在朝廷裡,太后和他的兩個弟弟,因為李鳳兒的事情,明裡暗裡自己和他們較過幾次勁兒,毫無疑問,若是說錦衣衛是天家的鷹犬爪牙的話,自己這個走狗,在主子眼裡,肯定是一直不怎麼溫順的走狗,雖然眼下主人護著,萬一哪天主人也煩了,那走狗變成狗肉羹的可能性,那可就非常大了。
做走狗可以,做狗肉羹,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要想一直被主人看重,盡露獠牙為主人撕咬衝殺就可以,但是,要想在主人的敵人都沒了,自己又不變成狗肉羹,那可就得費費心機了。
臺灣不行,距離大明太近了,而且,眼下島上一片荒蕪,就算酈人們努力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