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花弄影站在下頭絞著帕子,道:“陛下,賤妾聽聞太妃娘娘令相師觀雁夫人面相,還請陛下阻止此事。”
“為何?”
花弄影欲言又止,皇帝一聲輕喝,“說!”
花弄影嚇了一跳,只得吐實,“當年雁夫人與李家長子成婚不久,有一道長化緣府中,大少爺令人盛宴款待,道長感激,請觀李府眾主人面相,大少爺請出夫人,道長看了半晌卻是不語。大少爺摒退眾人,賤妾才隱隱聽得道長說夫人面相有異,其餘賤妾不得而知,可如今太妃娘娘之令……”是正是邪全在那相士一念之間,夫人怕是凶多吉少。
面相有異?東聿衡微訝,“那道士是何法號?”
“回陛下,他並無法號卻有名字,賤妾記得他是姓溫,名士伯。”
溫士伯!皇帝自是經由皇叔舉薦見過這位奇能異士,本意留他宮中,他卻拒官不授,依舊潛於民間。不想他竟去了雲州,那末他說的寧兒面相有異又是何解?
“可曾知曉他的去向?”
花弄影見聖上竟是知曉其人,心中驚訝,道:“說來也是奇事一件,當夜溫道長便在李府客房羽化登仙了。”
“逝了?”皇帝不想一代相師竟已悄然仙逝。
“是。”
皇帝直覺此事蹊蹺。他隨意安撫花弄影兩句,讓奴婢們扶著她退下,自個兒坐在炕上皺眉深思。寧兒面相有異,究竟是怎麼個異法?並且溫士伯死於李府,是功德圓滿成仙了,還是……
須臾,去往李府的相師被帶至皇帝面前,東聿衡定睛一看,卻正是溫士伯當年留下的徒弟覃和風。溫士伯曾誇這徒弟天資聰穎,大有超越前人之資,只因師徒緣份已盡,將其留在宮中。這些年覃和風身處司天臺,主修編算曆法,其觀相之術也日益精湛,甚得太妃與敬親王信任。
待覃和風大禮請安,東聿衡才開了口,就聽得太監來報,說王太妃來了。
東聿衡略一皺眉,並不回應,而是問覃和風道:“雁夫人面相如何?”
覃和風猶豫片刻,道:“末官才疏學淺,竟是看不出來雁夫人面相。”
東聿衡面色不變,道:“你與太妃只說須再細細推敲,旁的不必多說。”說罷便起了身。
皇帝親自下榻迎王太妃,請了安後笑道:“這大冷天,太妃怎地親自來了,有事兒讓奴才們通報一聲便完了。”
王太妃由他扶著坐上炕,看一眼低頭請安的覃和風,“哀家只是心急,聽說覃大師被皇兒請來了,哀家也就想著出來走走,與皇兒一同聽聽大師是怎麼個說法。”
覃和風低頭垂手站在下邊。
皇帝笑而不語。
王太妃見狀,便問道:“覃大師,哀家囑咐你的事兒,辦得如何?”
覃和風一叉手,“回稟太妃娘娘,末官無能,一時不能觀出面相。”
王太妃皺眉不悅,“你這是什麼話,哀家聽聞你一見人不消一盞茶便知此人前因後果,怎地又看不出來了?”
覃和風一路心思也是紊亂,他從未見過這種情形,就似是那雁夫人面上蒙了一層紗,讓他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對相師而言無疑是砸招牌的事兒,他一咬牙,說道:“還請娘娘恕罪,末官望討雁夫人生辰八字。”
王太妃見他不似說謊,看一眼皇帝,而後問道:“為何看不出來,可是妖麼?”
皇帝皺了皺眉,也盯著覃和風回答。
“非也,末官看雁夫人身上清淨,並無妖氣。”
皇帝鬆一口氣的同時忽覺不悅,他似是把寧兒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那是他的女人,一個小小相師居然如此放肆?
“你可看仔細了?”王太妃再問一遍。
覃和風自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