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起勇氣上戰場了。她有些不忍,但也知道他必須這麼做。
東明奕臉色微微一變,躬了躬身,“多謝娘娘,娘娘也請多多保重。”
東明奕出了大帳,紊亂的腦中卻依舊想著沈寧。
他憶起那夜與她身陷敵營之時,身中媚藥的他看著眼中堅韌擔憂的她是那般美麗不可方物,從未有過的感覺蔓延全身。回營後他發覺從來不諳男女之事的身子似是有了變化,偶爾竟會夢見沈寧背對著他寬衣解帶,驚醒時身下卻高高豎起。他一直對行房之事甚無好感,母后曾暗示待他回宮便將納妃納妾,他都興味寡然,可如今……
但她是……
東明奕驀地握緊了拳頭。
帳中因大皇子的離去而陷入安靜。沈寧不想做無謂的抵抗,走入屏障縮在床角躺下便睡。
東聿衡在書桌前獨自看了一會地圖,須臾又出去了。
過了不久,又有奴才過來,讓瀲豔告知沈寧,吹簫者在外求見。
沈寧不料他竟也隨軍而來,垂眸沉默了片刻,她坐起身來,點了點頭。
那人似是知曉了她的身份,卻依舊寡言,不過見了禮就吹起了簫音。
塞外的夜裡帶了涼意,似是還能聽到呼嘯的風聲,伴隨著草原狼悠遠的嚎叫之聲,令人有些起雞皮疙瘩。那簫聲卻一如既往地輕柔平和,沈寧抱膝坐在床上,放任這份溫柔撫慰她的心靈。
漸漸簫聲遠去,陷入睡眠的沈寧倒進床中。
不多時,吹簫者停了簫音,輕緩地站起來,卻不走出營帳,反而穩步走進畫屏之內。燭光瑩瑩,映出的卻正是廣德皇帝東聿衡的臉。
他凝視沉睡的嬌顏許久,輕輕為她蓋好被子,無聲地更換衣裳,緩緩在她身側躺下。
深夜,沈寧被噩夢驚醒,聽著外頭的風聲呼嘯不止,她胸膛起伏兩下稍稍平靜下來,卻發覺自己不知何時躺在東聿衡的懷中,他的臂再自然不過環在她的腰上。她想也不想地用力一推,竟然將男人推下床去。
皇帝摔下床發出一聲悶哼,猛地醒來探臂拿了床旁的劍,清醒過來才發覺居然是這婦人膽大包天!
“你……放肆!”他不可置信地怒瞪於她,她竟敢襲君!
沈寧抿了嘴角瞪著他,渾身卻張開了防備的刺兒。
東聿衡見她如小動物般蜷縮一團,天大的怒氣也一時消了。他站起來拍拍灰塵,沒好氣隔著被子對著她的臀兒輕拍一記,“下回饒不得你!”
沈寧沒想到他這麼輕易放過她,等他重新睡下後才稍稍放鬆了神經,卻是思緒紊亂久不能眠。
※※※
翌日依舊是井然有序的行軍,然而行至晌午卻停了許久。
瀲豔頭回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平日的鎮定自若也少了許多,一個勁地問沈寧是否敵軍來襲。
沈寧看了看外頭,淡淡道:“應該不是。”怕是前方出了問題。
到了夜裡東聿衡早早回了營帳,坐在寶座上面無表情直直盯著一旁低頭看書的沈寧,十指交扣胸口,食指時不時地輕點手背,顯然思緒已飄至天外,目光依舊強烈。
半夜裡傳來軍情,皇帝一個翻身出了營帳。而後直至四更才回來換了衣裳,又準備拔營出發。
第三日即將臨近魯怙,沈寧看見一大片燒燬的草原,她吃了一驚,遊牧民族的地方怎麼會焚燒草原?究竟是天災還是**?
正在她心有疑惑之際,突地有人疾行而來請馬車上前,見來者暗藏焦慮,她的眉頭跳了一跳。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