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割淺了,不然以後不好耕田,也不能割深了,不然太累人。
一窩就是一紮,十幾顆,速度要快,力量要用得均勻,一鐮刀過去,穩穩把稻穀抓在手上,然後兩窩並在一起,交叉碼在一堆,半大孩子穿梭在田裡,把小堆的稻穀碼成一大堆,等著打穀機推過來在把穀子唰下來。
打穀機在幾十年前就有了,還是那樣,燒的是骨油,長一米多,兩個男人並排站在一起,一人一隻腳踏在上面,一上一下,同時發力,發出嗡嗡的聲音,半大孩子在旁邊遞著一紮扎的稻穀,兩個男人接著手上,不停的在滾動的機器上摩擦,把穀粒刷下來。
而打穀機半卡在'半桶',也就是大木筐子上面,木筐子長兩米多,寬一米多,兩邊有孔,上面搭了個棚子,防止穀粒擦飛出去。
“嘿,嘿,那啥嘎扎……”兩個男人一起唱著聽不懂的歌謠,這是遠古流傳下來的勞動戰歌,沒有歌詞,只有腔調,唱著唱著彷彿身上就有無窮的力量,這大概就是豐收帶來的力氣吧。採石人也經常唱這種歌。
稻穀的葉子已經有些微黃,上面掛滿了金色的稻穗,一個老農摘下一顆穀子,咬開殼,咀嚼了一下,笑了,今年的穀子比去年的還要香。如果稻穀沒成熟,咬開殼之後就是白漿……
還有幾個更小的孩子,純粹就是跟著大人們來混大肉飯吃的,也幫不上忙,農家人也心疼小孩子下田。這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就在旁邊小河裡忙活起來,用撮箕在小河邊上的雜草裡搗鼓一翻,一撈起來總能有幾條小魚。
“叔,幫我抓條黃鱔吧。”小胖墩就跟來了,穿著條小內褲,上面印著熊貓,肥肉一顫一顫的,腦後一條長尾巴。
“好,叔給你抓一條。”李無一把泥弄在小胖墩臉上,逗著小傢伙咯咯直笑,在低頭從割了稻穀的田裡找起小孔來,那裡面就有泥鰍黃鱔呢。
找了幾分鐘,田裡腳印太多,不好分辨,只找到一個大孔,應該是泥鰍的洞,五指併攏,只露出食指,順著洞口鑽下去,末入十幾厘米深的時候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手指猛的一發力,死死的扣住,一拉出來,果然是一條肥肥的泥鰍。
把田埂上扯了一根雜草,把泥鰍穿上,說道:“狗蛋就在田埂上玩,等下叔在看見了,還給你抓泥鰍黃善。”順手又在小胖墩左臉上抹了一把泥。
“謝謝叔。”小胖墩轉身神氣活現對著小河裡幾個半大孩子直呼呼,高高揚起手上的泥鰍。
“好多青蛙啊,看來今年就能分上錢。”老農趨趕了幾隻青蛙,笑呵呵的
自從投了蛙苗,因為用高網分開了村與村之間的農田,各家都很自覺,村子裡互相監督,誰家要是擅自抓青蛙就是偷盜村裡的共同財產,誰也不想犯了眾怒,就連水庫魚莊要用青蛙也是抓了登記重量,以後要從錢裡面扣除。
“是啊,晚上聽叫聲,這田裡的蛙就不少勒。”一個男人也符合道。
“來挑穀子了。”老黑大吼一聲,然後和李洪把木筐往前面推去,大木筐子下面有一個明顯的彎曲,這放在田裡輕輕一推就前行了,到了下一堆稻穀處在停下。
“我先來。”李無一高叫一聲,挑著籮筐往田裡走去。
一個老人手腳麻利,也不怕稻穀葉子扎手,呼啦就刨滿了一撮箕,然後倒在籮筐裡,反覆幾次,才把100斤的兩個籮筐裝滿。
“李兄弟,路上小心點,田埂不好走。”老人囑咐道。
這到是實話,村裡的田寬不過二十厘米,上面長滿了雜草,要是腳上一滑,掉進小河或是別家田裡,這穀子就不好撈起來了,人也會摔著。
“老爺你放心吧。”李無一沒穿拖鞋,這樣腳步更穩一些,從這裡到老太爺家要二十分鐘。
扁擔斜達在肩膀上,穩穩的在田埂上行走,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