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沒有理由為你一個人而操心!”
“是的,二嫂!”高麗薇站起來,眼中含淚:“各位慢用。
“二少奶,”貝兒忍無可忍:“大姑奶已經死了丈夫,難道她在花房懷念一下亡夫也算犯錯嗎?我倒不覺得彩雲沒有家教。
“哎呀!我倒忘了彩雲對你最好,她一直跟著你,本來呢,舅母教導甥女,應該。可是,四少奶你的教育似乎不成功!”
“教導晚輩人人有責,你不是她舅母嗎?”卡迪慢條斯理:“剛才大姐含淚離去,我認為二嫂應該立刻向她道歉!”
“嘿!你們是門內鬥個你死我活,門外一條心,卡泰!”張芬妮搖著丈夫:“你啞了嗎?替我說句公道話啊!”
“二嫂,安靜地吃你的晚餐。”高夫人板著臉:“你再吵我請你出去!”
張芬妮站出來,學著高麗薇的樣子:“各位慢用!”
“她哪兒像名門淑婦?簡直是潑婦罵街。”卡達在她背後說。
“也不能全怪她,她自小死去母親,父兄對她只有寵愛,沒有教導,她在孃家像女皇。嫁入我們家,已經很忍讓。”高夫人輕嘆著。
此時,英傑也退出餐廳,拿了個電筒,綁在腰間,爬上龍眼樹,把僅餘的幾串龍眼摘下來。
他回到祖屋,到樓上,剛巧看見高麗薇眼睛紅紅的由彩雲的房間出來,她一定把張芬妮說的話告訴彩雲。
彩雲受傷,高麗薇受辱,都是由他而起,英傑感到一陣內疚。
“姑姑!”他上前,想說些道歉的話,但是,他只是說:“我想去看彩雲。”
她點點頭,用手帕掩住嘴,奔下樓梯。大概又到花房去追尋她的美夢。
英傑看著那那纖瘦的背影呆了一會,彩雲倆母女那樣可憐,他實在不應該欺負彩雲。
他走到彩雲的房間,敲門。
“進來吧!”很濃濁的鼻音。
英傑轉了轉門把,沒上鎖,於是,他推門進去。
彩雲伏在床上哭泣,英傑把一串串的龍眼拿到她的床頭:“就只有這幾串,若要吃龍眼,要等到明年。”
彩雲馬上抹去眼淚,瞪著他:“你還來幹什麼?害我連躺著睡都不能,還想謀殺我!”
“大不了我向你說對不起!我很少向人道歉。其實我也不是有意的,一時心急,用力太猛,那麼巧,你又插在竹枝上,對了,我應該馬上請社伯伯!”
“請杜伯伯幹什麼?”
“替你療傷啊!”
“他來過了。”
“杜伯伯怎樣說?”英傑忙著問。
“起碼要躺床三天,幸而我剛考完大學入學考試。走,走,我看見你就生氣。”
“彩雲,其實,我們兩個都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如果我們再天天鬥氣,只有給人輕視,讓人恥笑。”英傑說出心裡話:“當然,你比我好,你起碼還有一個媽媽。”
這些話觸動了彩雲的心絃,她搖搖頭,黯然說:“我媽媽還不是一樣要忍淚吞聲?是的,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都是那麼不幸。”
“我們停戰吧!就算不能做個朋友,但是,也不要做敵人。”英傑站起來:“你吃龍眼,我去洗澡。”
“你!”彩雲叫住他:“你沒看見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像牢裡的囚犯?”
“你想要什麼?吃晚餐好嗎?”
彩雲搖一下頭:“我只想有人陪我聊聊,時間過得好慢。”
“你沒有通知奇利?他知道你受傷,一定會馬上來陪你!”
一提起奇利就生氣,中午叫他來,他到晚上還人影不見,彩雲悻悻地揮著手:“張奇利已經死了,你要留就留,不留就滾!”
“我明天還要考最後一科,明天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