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忤逆朕的逆子在城頭上逍遙法外,看著謀害朕孫兒的畜生在城頭上逍遙法外?”
裴矩嘆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聖人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李淵瞪著微微有些泛紅的眼珠子吼道:“朕的孫兒沒了好幾個,朕的兒子眼看著也要沒了。你讓朕怎麼以大局為重?”
裴矩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站在一個臣子的角度,他有無數的理由去反擊李淵這句話。
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他沒有理由去反擊李淵這句話。
是啊,孫子沒了好幾個,兒子眼看著也要沒了。
作為一個祖父,作為一個父親,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去在乎什麼大局,沒一怒之下親率兵馬殺上去就已經很剋制了。
“聖人,宗室的皇親,以及百官們已經齊聚在太極殿了,您不如先去看看他們,再做定奪?”
裴寂眼看著蕭瑀、陳叔達、裴矩似乎勸不住李淵,忍不住開始幫腔。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勸李淵放棄對安禮門用兵,而是拿已經聚集在了太極殿內的宗室皇親和文武百官說事。
從玄武門開始傳出異動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天了,長安城內外該知道訊息,不該知道訊息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一些訊息。
距離太極宮最近的,有資格直接面見李淵的,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安禮門。
距離太極宮遠的,沒資格直接面見李淵的,也在隨後的時間中斷斷續續的趕到了太極殿。
如今他們人心惶惶的聚居在太極殿內,正等著李淵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
“朕要做什麼,難道還要請示他們不成?”
李淵固執的怒喝。
裴寂趕忙道:“那怎麼會,你無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請示任何人。只是如今百官們匯聚在太極殿,人心惶惶的,您要不出面安撫一下,他們會一直惶恐下去的,這對我大唐有害無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