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芮珊朝著6床走去。
果然聽到裡面傳來了不小的動靜,要不是隔音效果好,估計全樓都驚動了,以為地震呢!
李芮珊敲了一下門,扭開門走了進去,
下一秒一個不明飛行物就飛了過來。
李芮珊身子一閃躲過了襲擊,然後抬眸看向那個吊著腿,半躺在床上的男孩。
夏雋轉過頭去就好像沒有看到李芮珊一樣。
李芮珊走到床邊,例行公事一般地問道,
“哪裡不舒服?”
夏雋依然不說話。
李芮珊走到了吊著那條腿旁,檢查著傷口。
還好這個男孩雖然任性,但不至於跟自己過不去,只是拿病房裡的東西出氣而已。
“我是不是變成廢人了?”
這時候夏雋轉過頭來看向李芮珊,並問道,聲音帶著幾分隱忍。
李芮珊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又檢查了一下包紮情況後才說道,
“你是指這條腿還是指人?”
“你——”
一個東西又飛了過來。
李芮珊一把抓住,是枕頭!
還好是枕頭,不然以這種力道,估計下一個住院的就是她了。
李芮珊抓著枕頭走了過去。
夏雋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扁樣。
“一,你這條腿只是骨折了已經定位好,不是截肢了,但你要是想變成殘疾人的話,我也可以幫你!
二,你得慶幸剛才找不到東西襲擊我,只能拿枕頭,不然我保證讓你在床上躺一年下不來。
三,你想死,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死去,不要飆車,自己死不成,還可能害了別人。
四,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不是你家的傭人,你再對我不客氣的話,我可以分分鐘讓你生不如死!”
李芮珊說完,將枕頭丟給他。
然後朝著門口走去,
“沒事,你自己折騰好了,不要一直按鈴,打擾別人休息!”
李芮珊說完,最後一句話,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夏雋則氣得臉都青了。
甚至在李芮珊將門關上了,他還沒回過神來。
李芮珊卻是在走回自己的值班室時,很想大笑三聲。
很久沒有這麼過癮的教訓一個人了。
當一個醫生不容易,當一個稱職又讓人理解的醫生更不容易。
一方面是患者的痛苦,另一方面是家屬的焦急,於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醫生身上,就好像醫生是萬能的人。
只要醫生肯治,患者一定可以康復出院的。
但很多時候,其實醫生盡力了,依然是不能挽回什麼。
於是家屬就會將所有責任怪在醫生治療不力上。
李芮珊雖然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當時那種無力感,幾乎讓她想放棄了。
但最後還是忍受下來了。
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為什麼要選擇醫學這個專業呢?
她不是更鐘愛——
她想不起來了,她以前最喜歡的是什麼,她忘記了。
她現在只想當一個好醫生,讓所有的患者能夠健康的出院,至少也可以多活幾年,甚至是幾個月也好。
想到這裡,李芮珊抬頭看向天花板。
有多少年,她都忘記了,哭泣的感覺了。
終於熬過了這個晚上,早上來交i班的護士幫她買了早餐。
李芮珊匆匆吃完,就準備去開早會了。
經過護士值班臺的時候,幾個護士正在討論6床那個男孩長得真是漂亮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