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脾氣有性格是好的,可也別把老前輩都當傻子。你看看埃克斯的唐總,競標第一場就親自前來,賞足了我老頭子的臉,你們的總裁呢?就派你和一群話也不會說的手下來打頭陣了?”
她們的總裁。段子矜闔了下眼瞼,她們的總裁消失兩個月之久,才剛剛回來,手裡的繁事雜事一大堆,哪裡有功夫理會這麼一次小小的競標?
邵玉城聽不下去了,拍案而起,“我在啊,我不就在這嗎?老頭子你是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嗎?我就是她領導,我就是公司副總,我來了還不夠?”
邵董事長瞥了他一眼,那點冷笑幾乎要從精光矍鑠的眼睛裡溢位來,“我讓你來,是讓你看看你天天在一個什麼樣的公司裡混日子。你給我乖乖坐下,今天輪不到你說話!區區一個副總……”他又用柺杖打了下邵玉城的小腿,“你以為副總算什麼東西,入得了你爹我的眼?”
唐季遲眸光一凝,淡淡開腔道:“邵董事長,我覺得我們的一稿還算不得盡善盡美,您不如……”
他這話一出,方雨晴和楊子凡的臉色同時僵了。
連段子矜也不由得轉頭看過去,可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一道高大而挺拔的身影逆光而來。
“副總不算什麼東西,那邵老先生您看看,我能不能入您的眼?”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一貫的無風無浪,波瀾不驚。
邵玉城剛剛坐下,聽到這道嗓音時又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朝大門望去。
男人身後跟著身穿銀灰色的西裝的周亦程和另一位保鏢,他邊走邊整理著袖口,俊漠的臉沉浸在會議室昏暗的光線裡,輪廓顯得更加深邃立體。
他的出現讓唐季遲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就湮滅在了口中。
男人路過段子矜身邊的時候,看也沒看她一眼,步子卻停了停,伸手遞了個什麼東西過去,語調清冷如常,“段工,如果你下次再把隨身碟忘在公司,後果就不只是挨邵老一頓罵了。”
段子矜下意識伸手接過,指尖觸到他的面板,男人很快就撤走了手。
像是迫不及待和一個陌生人劃清界限一樣。
手裡的隨身碟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段子矜低頭凝望,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她的隨身碟!她找了一早晨的隨身碟,怎麼會在他手裡?
而男人已經越過她,徑自走到了邵董事長面前,溫淡矜貴,話音低靄,如籠著一層霧氣,“多謝邵老在百忙之中還抽出空閒來替我教訓手下,這份心意,江臨定會銘記在心。”
邵董事長眯了下眼眸,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一派溫潤有禮的模樣,那雙黑眸卻深沉如月下寒江,機鋒暗藏。
好一句軟硬兼施的“銘記在心”!
好一個方寸有度、手段雷霆的江教授!
銘記在心的意思,就是今天你給我的人的這些難堪——江臨全都記在心裡了。
邵董事長慢慢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了眼自己早已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兒子,伸出手去,“江教授,江總,久仰大名。我老頭子也得謝謝你,這八年來對犬子……關愛有加。”
他故意咬重了後半句話的語氣,男人卻像沒聽懂似的,垂眸看了眼邵董事長伸出來的手,插在西褲兜裡的手掌動都沒動,也沒有半點要和他握手的意思,抬頭,淡淡一笑,“應該的。”
這三個字差點把邵董事長氣得嘔血。他收回手,攥緊了柺杖,目光大不如方才那般威嚴沉穩了。
魏修遠是第三個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剛聽到“江臨”二字時,他還不敢相信,離近了才發現,竟然真的是他!
“江教授!”魏修遠顫聲叫了他一句。
男人無波無瀾的眼光瞥了過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