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學界的大拿,有很多是出自費教授門下,其中就包括黨愛國的導師。
費教授已經九十高齡,從不見客,今天是破例,所以樓下保安很驚訝,他不知道的是,來的是費教授多年前的老友。
劉彥直站到了門前,深吸一口氣,對他來說,時間只過去了幾個小時,但是對屋裡的人來說,已經整整三十個春秋,他擔心過度的激動會影響老人的健康,但是三十年前的承諾,他不能爽約。
門開了,是一個花甲老婦,戴著老花眼鏡,抬頭看劉彥直,搖搖頭,回頭道:“爸,你的客人。”
“是費楠大姐吧。”劉彥直笑道,“咱們見過的。”
已經六十歲的費楠看看他,在記憶裡搜尋不到此人的印象,含糊道:“哦,你們聊吧。”
費教授坐在客廳角落的輪椅上,腿上鋪著毯子,臉上遍佈老人斑,頭髮也只剩下純白的幾綹,本來呆滯無神的眼睛,看到來客後頓時有了神采。
“你終於來了。”老人艱難地說道。
“我答應過你的,三十年後再見。”劉彥直鼻子有些酸,時光對他來說只過了一夜,對費教授來說卻是滄海桑田。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和三十年前一樣,一曲《友誼地久天長》響起,老人中氣不足,唱的很吃力,劉彥直忍著淚水,和他一起哼唱: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 心中能不歡笑
舊日朋友豈能相忘 友誼地久天長……”
唱完了歌,費教授興奮起來,喊道:“小楠,拿我櫃子裡的酒,那瓶三十年的淮江特曲來。”
費楠在陽臺晾衣服沒聽到,才六歲的曾孫女跑了出來,幫太爺爺拿出了那瓶陳年佳釀。
劉彥直拿出五香花生米,擺在費教授面前的小桌板上,擰開了三十年前的淮江特曲。
“老費,整一盅。”劉彥直給他滿上了酒杯。
放了三十年的瓷瓶白酒,早就跑味了,如同白水一般寡淡,但是費教授喝的很開心,他沒牙了,吃不動五香花生米,用枯槁的手捏給曾孫女:“小萌,吃花生。”
小女孩瞪著天真的大眼睛問:“太爺爺,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老朋友麼?”
費教授說:“對,他就是太爺爺說的時光穿越者。”
小女孩歪著頭說:“什麼是時光穿越者?”
費教授說:“他們可以跨越時空,改變歷史,扭轉乾坤,拯救人類……他們是和時間賽跑的人。”
費楠走了過來,見老爹給孫女花生米說,忍不住責備:“爸,我說多少次了,不要給孩子東西吃,您手髒,花生米也容易噎著她。”
費教授對劉彥直道:“看看,我這個女兒和三十年前沒什麼改變,還是這個臭脾氣,不孝順!”
費楠發現老爹面前居然擺著酒杯,頓時色變:“爸,您不是戒了三十年了麼,怎麼今兒又喝上了?”
她遷怒於劉彥直,下了逐客令:“我父親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見客,請你走吧。”
劉彥直起身告辭,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老人家身體情況確實也不是很好,再叨擾下去沒什麼意義。
費教授說:“小楠,推我下去,我送送客人。”
費楠大驚:“爸,您瘋了麼!”她有理由詫異,即便是中央領導來探望父親,也沒聽說親自送下樓的道理。
無奈父親堅持,費楠也只好從命,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