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瞬息之際,他連施兩種不同的武學,提聚了九成的功力,以他的想法,自己這招“天魔逃刑”定然可在劈出九陽神掌之後,擋住對方的刀罡。
豈知他的九陽神掌還沒練到家,掌勁一發,便被刀罡擊散,接著七道密集的疊現刀山,快速地遭到無堅不摧的刀罡所摧破。
天刀餘斷情連退七步之後,吐出一口鮮血,頷下的長鬚已被刀氣削光,白色的衣袍出現一條斜斜的刀痕,破布掛了下來。
他們交手的這一招,讓人看了驚心動魄,卻罕有人看出其中的奧秘,只是知道餘斷情又輸了一招。
金玄白凝目望著天刀,沉聲喝道:“你還不認輸?非要逼我殺你不成?”
天刀餘斷情冷目以對,沒有吭聲。
他的身形搖晃了一下,連忙以長刀拄地,才沒有跌倒下去,這時任誰都可看出,他已受了內傷。
站在涼亭前的八名白衣人,快步奔出六人,全都拔出了長刀,其中四人攻向金玄白,兩人朝天刀奔去,想要扶住他。
天刀餘斷情胸中氣血翻騰不已,咬緊牙關,壓住上湧的一口鮮血,然後緩緩地將之吞下。
因為他知道這口鮮血只要壓不下去,功力最少損失二成,永遠都無法報仇了。
所以他雖然眼看四名弟子出刀攻擊金玄白,也無力加以喝止,只希望這四人能抵得住片刻,自己便可調順奔騰不休的氣血。
那四名白衣人出刀兇悍,雖沒練什麼合擊之勢,可是刀法綿綿,站定方位之後,連環砍出三十多刀,將金玄白身外所有的空隙全部填滿,刀刀欲置他於死地。
金玄白大喝一聲,道:“必殺九刀,刀刀必殺!”
濃郁的殺氣,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刀影飛舞中,聲東擊西,劈南斬北,一連五刀反覆施出,只聽到一陣嗤嗤之聲,如虹的刀氣席捲一切,那四名白衣人已分成四個不同的方位跌倒於地。
這些人倒地的角度不同,可是死狀卻是如一,每一個人都是咽喉之處中了一刀,喉管被割斷,血汩汩的從裂處冒了出來。
四周響起一陣如雷的喝聲,那些錦衣衛看得如痴如醉,只覺今生有幸,能夠目睹此種絕世的刀法,真是死而無憾。
那兩名站立在原先位置的白衣人,沒料到四位師兄弟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都死於非命,驚駭之下,轉身便往涼亭掠去。
金銀鳳凰目睹整個經過,正感到心旌搖動,驚駭無比,乍然見到兩名白衣人躍來,立刻便察覺他們的來意。
唐鳳尖叫一聲,道:“我們約好的,你們只能拿他們換程少堡主,不可以傷害他們……”
那兩名白衣人拔出長刀,其中一人道:“快退開,我要用他們作人質。”
唐凰拔出短劍,指著那個白衣人道:“不要過來!”
唐鳳一手拔劍,一手抓起倒臥在地上的歐陽朝日,急速地後退,口中叫道:“天刀餘前輩已經答應我們,你不可以這樣。”
那個白衣人道:“快放手,不然連禰都殺了!”
唐凰一手抱住歐陽旭日,扛在肩膀上,卻揚聲叫道:“神槍霸王,救命啊!”
那兩個白衣人揮刀急砍而下,金銀鳳凰才擋了兩刀,便已退出數步,等到對方第三刀出手,她們手裡的短劍已被擊飛。
唐凰驚叫一聲,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歐陽旭日那沉重的身體頓時把她壓住。
唐鳳劍被擊飛,才逃出數尺,已被白衣人追及。
就在這時,她看得清楚,眼前出現十多個金玄白,從遠而近追了過來,最後一個金玄白身形閃現時,寒凜裂膚的刀氣漲現,那個白衣人剛把手搭在歐陽朝日的背上,一顆頭顱已在閃動的刀光下飛起數尺。
鮮血噴灑而出,唐鳳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