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價來說,她應該算是乖乖女才對,譬如說,她身上穿的衣裳和佩戴的首飾,就算不上是頂級貨,連衣帶裙,整套也不過是一百多兩銀子而已,一雙鞋子也只要花費十五兩左右,至於金釵、玉簪、碧玉耳珥、手鐲、珠寶項鍊,合起來也只不過大約一千六七百兩而已,比起有些閨閣千金來,她算是普通而已。”
金玄白縱然這幾天來見了不少世面,囊中也有鉅款,再加上他充當朱天壽的超級保鏢,也賺了不少銀子,可是聽到服部玉子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想一想,他做樵夫時,一個月還掙不到二兩銀子,而曹雨珊穿的一雙鞋,就得要十五兩。
蘇州當時的米價,一斗米還不用廿文,一隻肥大的老母雞,市價也只不過在十二三文上下,可見曹雨珊的奢侈,已經到了何等地步。
可是服部玉子卻說她比起有些閨閣千金來,只能算是普通而已,穿戴之物還算不上是頂級貨,怎不使他不為之動容?
服部玉子見他有些錯愕,笑了笑,道:“相公,你有沒有聽過‘蘇州胭脂,揚州香粉’
這兩句話?”
金玄白搖了搖頭。
服部玉子道:“自古以來,蘇州胭脂,揚州香粉,都是天下聞名,如今,一般的普通貨,市面上一盒大概賣二十五文到三十文錢之間,可是蘇州黛香苑出的珍品頂級胭脂,一盒就要賣一兩五錢,而揚州萬芳齋和綺羅香行的香粉,一盒也要賣一兩銀子……”
她笑了笑,又道:“這都還是江南地面上的市價而已,若是在京師裡,這兩種胭脂香粉最少也要賣二兩五錢一盒,有時缺貨,價錢還得要上漲,說不定三兩銀子都還買不到呢!”
金玄白聽得目瞪口呆,暗自盤算了一下,自己有那麼多的未婚妻妾,若是個個都使用這種頂級的精品,恐怕自己做保鏢掙下的這些銀兩,還不夠她們十年買胭脂香粉,遑論其他了。
他抓了抓頭,忖道:“做個江湖人,真還沒有什麼價值,打打殺殺的,掙個幾十兩銀子過日子,還要冒著生命危險,真是不值得。”
想到那些蘇州的地痞流氓,牛鬼蛇神,以及綠林幫派的江湖匪徒,他不禁替這些人感到深深的悲哀。
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忖道:“以前我總以為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是一件極為愉快的事,看來,這個觀念是錯了,別的不談,就拿漱石子來說,他若不是家財萬貫,沒有後顧之憂,豈能讓他專心練武習藝?又怎會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的確如此,一個人忙於三餐,每日辛勤工作,所得只不過填飽肚子,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去修練高深的武功絕藝?
就算是少林和武當的高手,也還是得吃飯、穿衣,若非有龐大的寺產和香油金,只怕少林和武當兩派也會出不了那麼多的高手劍客。
至於江湖上的一些幫派,更是等而下之,幫眾們練了幾年的武功,若不投入鏢局或受官家所用,則只好各據地盤,做些傷天害理的昧心事,維持幫派或門戶的生存和壯大了。
第二一九章火神顯現
夜涼如水。
風動竹搖,竹影婆娑,發出陣陣輕響,和著松濤之聲,形成一種悅耳的天籟。
金玄白負手站在走廊上,看著服部玉子領著松島麗子緩緩的踏著細碎的步履,沿著碎石小徑,走向松濤竹聲處,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在陰暗中,他才收回了視線。
剛才在和室裡的一番談話,讓他的人生觀,有了一種極大的改變,使他不得不更加認真的面對現實。
以往,對於武學至高境界的追求,對於實現師父的意願,擊敗天下第一高手漱石子的渴望,此刻,都變淡了。
似乎,那些理想離他越來越遠!
他如今就像一個市儈、一個商賈,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