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走,我們到張公公和朱大爺那裡去,你可以當面對他們說出心裡的疑惑,讓他們替我證實我的立場如何。”
金玄白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視了一遍,問道:“老哥,你真的不是劉瑾派出來的臥底?”
諸葛明笑道:“當然不是,否則張公公會把一些機密之事告訴我嗎?以劉公公如今的權勢來說,如果我是他派出的臥底,恐怕張永張公公早就被五馬分屍了!”
金玄白道:“這麼說,是那兩個刑部的官員誤會你了?”
諸葛明訝道:“是什麼刑部官員?”
金玄白將在松鶴樓裡遇到張子麟和劉纓的事說了出來,然後又取出那張銀票攤在諸葛明的面前。
諸葛明取過銀票看了一眼,隨即交還給他,說道:“劉纓是南京刑部尚書,張子麟則是刑部侍郎,一月之前因父喪請假,不料他們卻到了蘇州,嘿嘿!他們都是劉公公的人,大概是看到這塊腰牌,想拍你的馬屁,所以送了這一千兩銀子,好巴結你一番。”
他的目光一轉,道:“這兩人的立場分明,不足為慮,反倒是那邱師爺值得注意,他如果和張子麟及劉纓過往甚密,很可能會倒向劉公公的陣營,如果張公公要將他引薦給楊一清大學士,恐怕會引狼入室。”
金玄白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明白楊一清大學士是張永同一陣營的重要人物,如果邱衡受到重用,那麼張永等要對付劉瑾的一切計劃和機密都會被洩漏出去。
以劉瑾如今的權勢,幾乎到達一手遮天的地步,如果他獲悉張永等人要除去他,那麼一定會先下手為強,立刻展開行動,除去楊一清和張永等以下所有的人員,恐怕到時候朱天壽也難免遭殃。
他想了一下,收起腰牌和銀票,站了起來道:“諸葛兄,我這就跟你去找張大人和蔣兄,大家把話攤開來說清楚,免得產生誤會。”
諸葛明點頭道:“如此甚好,也免得老弟你心裡有疙瘩。”
金玄白道:“諸葛兄,不過我先要申明,我對劉瑾這個人的印象極壞,如果你真的是劉瑾的心腹,請坦白告訴我,免得我到時候脾氣不好,得罪了你,就不太好了。”
他深吸口氣,眼中精芒暴射,道:“大家兄弟一場,醜話講在前面,我這個人是很怕死的,你們若是想對我不利,我拼起命來,這三、四百個東廠的番子和錦衣衛的武士,不夠我一個時辰砍的,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刀下不留情面。”
諸葛明絲毫沒有怯意,反而哈哈大笑道:“金老弟,你是天下無敵的神槍霸王,誰敢惹你?這樣吧!如果張大人或蔣大人說我是劉……瑾的心腹,那麼不等你動手,我立刻自裁在你面前。”
金玄白頷首道:“好,我們走吧!”
他們聯袂下樓,只見褚山和褚石兩人仍自圍在圓桌邊跟那些灰衣勁裝大漢們分配位置。
諸葛明跟褚山交待了兩句話,便偕同金玄白出了大廳,繞過迴廊,向著後園行去,再穿過一座庭院,這才來到天香樓的主建築群的最後一進的花園中。
金玄白遠遠見到園中群花競放,曲徑通幽之處,有著一座棚架,架上纏滿藤蔓,枝葉之間果實累累,棚下搭有兩座纏有五色彩帶的鞦韆,正有兩名身穿綵衣的少女在擺盪著,不時傳來陣陣笑聲。
花園四周站著二、三十名的錦衣衛人員,全都腰桿挺得筆直,右手按在刀柄上,背對花園而去。
他們見到金玄白偕同諸葛明前來,全都躬身行了個禮,諸葛明問道:“張大人和蔣大人都在裡面吧?”
一名衛士欠身道:“稟告大人,兩位大人和朱大爺都在葡萄架下納涼。”
諸葛明和金玄白沿著園中小徑走去,只見一片偌大的葡萄架下,綠草如茵,上面鋪著一塊巨大的毛毯,朱天壽斜躺在一個素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