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只有何庭禮相宋登高沒有異色。
須知這幾位官員都是浙江的高階官員,尋常的儒生根本想見他們一面都難,就算是鄉試的解元想要求見,他們也都可以拒絕。
是以見到一個白衣儒生竟然挽著金玄白入廳,都覺得有辱身分,只是何庭禮較為深沉,喜怒沒有形於色而已,其實心裡還是有點不高興,至於宋登高則是看在金玄白的面子上,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朱天壽嘴角噙著微笑,目光在四位官員臉上掠過,隨即看到坐在桌邊的那些陪酒紅妓,頓時眼睛一亮,笑道:“哇!這麼多的美女在列,哈哈!諸葛老兄,難怪你不通知我,嘿嘿!是不是怕我搶了你的情人啊?”
諸葛明嘴唇蠕動了一下,勉強擠出幾個字:“這個……不敢……”
王凱旋發現諸葛明的怪異,轉身站了起來,問道:“金大俠,這位是……”
張永從金玄白身後閃了出來,道:“各位大人,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朱天壽朱大爺, 是我的小舅,從北京來的。”
他這一開口,朱天壽在蔡巡撫等四位官員的心目中,份量增加了三千斤以上,頓時,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浮起虔敬之色,全都站起來向著朱天壽躬身作揖,請安問好。
他們之所以改變態度,一來是因為張永介紹朱天壽是他的舅舅,看在張永的面子上,他們不能不行禮。
二來朱天壽的姓名太嚇人了,須知當今大明皇朝的天下,是由姓朱的人所掌管,無論這朱天壽是不是皇室宗親,這些官員都不敢得罪。
更何況朱天壽說的是一口鳳陽官話,當時,從北京來,能說一口官話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蔡子馨縱然身為浙江巡撫,也不敢小看這種人。
所以瞬息之間表情全都變了樣,都以恭敬的態度來對待朱天壽。
張永引著朱天壽入席,空出自己的座位,讓朱天壽坐在金玄白身邊,於是蔡巡撫只得讓位移坐。
張永道:“諸葛老弟,我的小舅已經和金大俠結拜兄弟,你以後可要改個稱呼了。”
諸葛明恭聲道:“是!”
張永道:“你那位朋友既被金大俠封住穴道,就把他帶到樓上去,等到我們暍完酒俊,再來問他,看他為何要猝然出力,暗算金大俠。”
諸葛明躬身答應,扛起失去知覺的錢寧,大步走出廳去。他在門外碰到了蔣弘武,停了下來,低聲問道:“蔣兄,這是怎麼回事?皇……”
蔣弘武搗住了他的嘴,道:“張公公自有盤算,你我裝聾作啞即可,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諸葛明道:“可是錢寧他……”
蔣弘武道:“錢千戶只是穴道被封住,解鈴還需繫鈴人,恐怕非得要金大俠出手,才能解得開,在此之前,你別妄自動手,免得橫生枝節,反倒害了錢千戶。”
諸葛明道:“我聽張大人說,朱……大爺和金老弟結拜兄弟,這個……”
蔣弘武道:“這個有利無害,你不必多操心了,上去吧上讓錢千戶好好的躺著,叫範銅他們照顧,你馬上下來喝酒吧!免得金大俠起疑心。”
諸葛明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那兩個道士和喇嘛呢?”
蔣弘武比了個割喉的手勢,諸葛明伸了伸舌頭,不敢繼續多言,扛著錢寧上三樓而去。
蔣弘武默然走進大廳,只見金玄白取出半截槍身,放在眼前察看,朱天壽聚精會神的聽著他的解說,顯然對那枝七龍槍極為感到興趣。
此時,屏風裡的絃樂仍在繼續彈奏,八名侍女忙著收拾桌上的晚盤菜餚,慢慢的撤卜。
蔣弘武走回自己的座位,還沒坐下,只見羅師爺領著另外八位侍女一起上樓,忙著收拾桌上的剩菜殘餚和杯盤碗筷,顯然因為朱天壽的到來,要重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