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對她這樣的女子來說是那麼的陌生,但是她沒有一點迷惘與恐惑,因為遠離世俗汙染的她,心靈純淨的就像一塊水晶,那裡邊只裝得下一個小小的世界那就是她的男人,當那塊剔透的水晶裝下了一個人,便裝滿了整個世界,只要跟著他,走到哪裡,都是家園。
毛問智在小小的囚籠中,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著身子躺著,呼呼大睡。儘管車子在顛簸的道路上不斷起伏震盪,他依舊睡得很香甜。這個傢伙從遙遠的北方一路跋涉到最南方,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罪都受過,就像一隻生命力無比強韌的“小強”,任何惡劣的環境和條件,都無法震動他那粗大的神經。
葉小天看看依偎在他身上假寐的太陽妹妹,再看看腳前呼呼大睡的毛問智,暗暗苦笑了一聲,這樣倒也好,如果他們兩個悲悲切切的,不知要耗費多少唇舌去安慰他們,而此刻看來,他們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送我去南京麼?”
葉小天沉思起來:“我究竟犯了什麼罪,為何徐伯夷如此篤定,我必死無疑?”
他慢慢抬起頭,看著囚車上方的天空,悠悠地想:“自從出了京城,我多災多劫,卻也總是化險為夷,就好像老天爺在偏幫我似的。這一次,他不會不理我吧?”
頭一回,葉小天向他每日頂在頭上。卻從未敬畏過的上天祈禱起來。
華雲飛迅速下山,找到大亨,把要追趕葉小天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羅大亨聽說葉小天已被秘密送往南京,不由破口大罵,他一邊罵,一邊也沒耽誤安排。迅速調來了一批服裝、褡褳,可供山苗勇士們偽裝成行商腳伕。
至於馬匹,羅大亨一時調不來那麼多。而且那些山民也不會騎馬,這種山道他們步行倒比騎馬還快,因此就省了。
華雲飛用這批東西裝扮了三十多人,帶著他們匆匆離開了葫縣。其中只有冬長老因為年歲太大。騎了匹適宜山間行走的滇馬。好在離開葫縣進入湖廣只有這一條路,他們不用費盡心思打探押送葉小天等人離開的那些人行走的路徑。
華雲飛等人離開的次日,夏瑩瑩和展凝兒趕到了葫縣。
其實展凝兒是不願跟瑩瑩同來的,跟來做什麼呢?看著這對情侶驚喜重逢,一個人躲在旁邊心中默默流淚不成?可是瑩瑩這位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大小姐範兒,從小嬌生慣養,只要出門必定有人服侍照應。如果凝兒不跟來,這位大小姐獨自上路的話。只怕被人賣了,她還要歡天喜地的幫人數銀子呢。展凝兒放心不下,只得與她一起來了。
二人來到葫縣,徑往山上去尋葉府,夏瑩瑩一瞧偌大一座莊院,建造得富麗堂皇,便歡喜地道:“哇!好漂亮!小天哥居然有這樣一幢大宅子。”
展凝兒酸溜溜地道:“這兒原來是一座野山,什麼都沒有。是他來葫縣上任後重金建造的,現在裡邊什麼都有了,就差一位女主人呢。”
瑩瑩聽了,很難得地在她的閨中膩友面前紅了紅臉蛋兒,扮出一副小嬌羞的模樣,可是在展凝兒剛剛做出欲嘔模樣時,她便扔了嬌羞,端出女主人的派頭大剌剌地上前叫門了。
結果門一叫開,夏瑩瑩就從應門的若曉生口中聽到了一個叫她嗒然若喪的訊息:女主人固然來了,可男主人卻不見了。男主人被徐伯夷那個混賬王八蛋給押去南京城了。
展凝兒驚訝地道:“我上回來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抓走了,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是貪贓枉法還是草菅人命?亦或欺男霸女了?”
夏瑩瑩很不開心地瞪著展凝兒,心道:“我的男人有這麼不堪麼?”
葉家小娘子哭天抹淚兒地道:“典史老爺可是個大好人吶!修水道、除山賊,葫縣上下誰不念他的好兒,可誰曉得冒犯了哪位官老爺,就被人給抓走了……”
若曉生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