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一起住著,難免有個勺子碰碗的時候。”
平兒就說:“已經定了,我去看看怎麼布床吧。還有史大姑娘的箱籠怎麼擺,讓翠縷跟我先去吧?哎!好在寶姑娘的人不多,要不翠縷住哪兒啊。”
王熙鳳的聲音低了些:“你說這雲丫頭,和林妹妹一起長大的,倒是和寶姑娘好成這樣?林妹妹身子弱,有些嬌氣,別的也罷了,怎麼就生分成這樣了?”
“雲姑娘就是小孩子習性,跟誰好就恨不得時時在一處。也不算和林姑娘生分了,過去林姑娘沒來的時候,史大姑娘每次來不是和二姑娘住,也一直不親近。”平兒替史湘雲周全。
王熙鳳也就是和心腹,私下議論一下,少設一處,她倒省一份心,其實也不是不願意的。至於薛寶釵和史湘雲住著習慣麼,那就看她們自己了。
因為平兒去給史湘雲安床,找了翠縷同去,紫鵑也不方便找她打聽。本來平兒是最好的人選,畢竟賈璉是賈赦的兒子,王熙鳳是賈赦的媳婦,不管怎麼樣應該對那邊的訊息靈通的多,而且王熙鳳這裡對賈老太太和王夫人的動向也瞭解。
紫鵑躲在陰影處,等王熙鳳和平兒各自走了,才從柱子後頭出來,想了一下,去找琥珀。紫鵑從賈老太太房裡出來的,和賈老太太房裡的丫鬟自然關係也近,說起來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原比別人親厚也是正常的。其中紫鵑和翡翠最好,可是打聽訊息,最好的是琥珀。
鴛鴦自然是訊息最靈通的,但是嘴緊,而且可能因為紫鵑娘原本是鴛鴦的前任,有些縱向比較的意思,所以鴛鴦對紫鵑客氣,但是總隔了點什麼,反而不如和襲人她們親近。
翡翠在賈老太太房裡出頭,一是她那手好針線,賈老太太離不了,二來也是因為她老子娘在賈府有些體面,等著以後放出去外頭找婆家的人,也就沒什麼爭勝的心。為人自然老實可靠,但是察言觀色差了些。
“琥珀,怎麼史大姑娘來了就直接去園子裡了?不是一直都是老太太叫姑娘們到前頭來見她的麼?”紫鵑找了個好切入點,開始套話。
琥珀沒多想,就說:“老太太好像有什麼事,顧不得史大姑娘了。”
“什麼大事啊,比史大姑娘還重要?”紫鵑再接再厲
琥珀笑著輕輕推了紫鵑一下:“你別裝傻,史大姑娘能比的過你們姑娘?”
這話擱在現在,紫鵑聽到眼皮都一跳,難道真是關於我們姑娘的事?不過面上不漏聲色:“和我們姑娘有什麼關係?老太太又不是要找我們姑娘來,才打發史大姑娘去園子裡。”
琥珀就說:“我只是說,比史大姑娘重要的事多了。這次不知道是什麼事,老太太先後分別請了大太太和二太太去。就是不知道說什麼,鴛鴦知道。不過你也知道,她也不說的。問也沒用。反正不幹咱們的事,管它是什麼。”
琥珀姑娘,這是不干你的事,可是恐怕真的關我們的事,我們沒法不管啊。不過找鴛鴦也打聽不出什麼來。
晚上躺在床上,紫鵑考慮怎麼找個好說辭,讓入畫去東府裡打聽一下訊息估計才是真的情況。可是這事這關係黛玉的婚姻——古代姑娘對這些話好聽不好問的,關鍵是這事現在還是秘密的事,再說黛玉又沒出孝,如何和入畫說呢?
倒是黛玉聽紫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像平時沾枕頭就著的樣子,就說:“傻丫頭,什麼也別想了。現在想又能有什麼用?也別四處打聽了,不好的。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倒落人家口舌。橫豎是老太太做主。”
都說當局者迷,林姑娘你怎麼這麼清楚呢?紫鵑感覺自己在這事上有些找不到頭緒了。
其實問題還是出在紫鵑的前世記憶上了,紫鵑的前世的生活對她影響太深。說起來也是,都那樣過了三十年了,思維早成慣性了。人家不是說三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