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從後面抱住我,我有些不適應,但沒說什麼,繼續吃,聽他說話:
"明空,我知道你自己都不信這巫蠱之術,又怎麼會用來對付素昧平生的先皇后。我氣惱的是有人要置你於死地,還連帶了對先皇后不敬,其心可誅。"
"哦。"
"我把你禁足鍾慶宮,不許人進出,是擔心你的安全。"
"嗯。"
"可所有證據都不利於你,我該怎麼幫你?"
"嗯。"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難得聽他聲音急躁。
"有啊。"我很無辜地回道。他無奈地笑,笑意寵溺,道:"你真是安之若素,有大將之風。"
我表情鬆動,有些傷感,說道:"我爹爹也這麼說過我,"我偷眼看他,"可我以為入宮以後我再也不會有這種心境了。"
他溫和地順了順我肩上的頭髮,問:"那你為什麼不著急不擔心呢?"
我笑了笑說:“外間的人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有替我擔心的,有陷害了我得意的。可是我很清楚,子衿絕對不會讓我有事,既然大唐的皇帝都要保住我,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滿眼笑意的點了點我的鼻子道:“你這個鬼丫頭,心思主意最多了。”然後又搖搖頭,道:“這事是有些棘手,證據確鑿得令人生疑,可是我也不知該從何處推翻。”
“這世間竟有英明神武的貞觀天子不知道的事情呢,真是值得期待,想看看這件事情怎麼解決的。”我假裝感慨道。
李世民笑得開懷,“你什麼時候也學了別人開始拍起馬屁來?”我撇撇嘴,“說實話的時候,你不愛聽,拍馬屁你要拆穿,反正都是你說。”
他抱著我晃了晃,道:“好明空,理都在你,你說什麼都好。”我聽聞縮著脖子抖了抖,一副被肉麻到的樣子,惹得他大笑起來。
他忽地笑聲一滯,盯著我的脖子看,急著問道:“是誰傷了你?”
我下意識的用手撫摸了下脖子,這幾日刻意穿了領子高的衣衫,可是這脖子一縮一伸之間,還是露了出來,我搖搖頭,說:“不要緊,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他神色有些冷凝,用大拇指腹很輕很輕地摩挲著我的淤痕,道:“竟然有人有這種膽量,是承乾麼?”
我無奈,我雖不願吉祥的事情被李世民知道,卻不能眼睜睜撒謊,只好點點頭。李世民眼中風雲迭起,最後道:“這個孩子,從小被驕縱壞了,一切都順著他的意思,任何事稍有不滿,就會有極端的舉動,唉……”李世民這幾年已經開始對太子失望,可是畢竟是嫡長子,多年來當做皇位繼承人來培養,豈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他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撫著我的脖子,一下一下地,竟然生出些別的意味,他湊過來,仔仔細細地輕輕地用唇吻著我的傷痕,最後卻只是抱著我不動,我感到他身體僵硬,我也不敢亂動,不願再做出什麼刺激到他的舉動。
十幾日下來,常常是他抱著我就在小榻上睡著了,想來他也確實是勞累非常,做皇帝不容易,做千古明君更是難上加難。
才不過十幾天,錦客樓的“案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先前壓住的參奏太子在錦客樓不敬的摺子,又開始在朝堂上湧動起來,然後是錦客樓的掌櫃孫叔財,忽然認了罪,說是記恨東家,所以做了巫蠱的東西來陷害,過了兩天,孫叔財又在牢裡“畏罪自盡”了。太子和長孫無忌都偃旗息鼓,對此事不再揪住不放,錦客樓也在封了半個月以後解了封。
我沒有見過阿泰,但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不過短短十餘天,把形勢完全顛倒,可見他在朝堂勢力之深,出手之快,還有他的狠戾——孫叔財畢竟跟隨我好幾年,我心下不是不感慨。我不知道李世民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