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怎麼太平,說來都與薄家長孫薄青有關。
薄青是個老實而單純的人,平時沒什麼太多愛好,就喜歡下棋聽書,雖沒有鴻鵠之志,也不似普通世家子弟那般紈絝,對待妻子和女兒更是一心一意,好到徐氏即便對他的平庸十分不滿,每次面對他敦厚的笑容時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在冬初領回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外室,誰能相信?
家裡一下子就炸了鍋,不說氣得火冒三丈的老夫人,最先吵得無法收拾的就是徐氏,一哭二鬧三上吊,每天換著花樣來,薄青是既羞愧又心疼,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要娶那女子進門,態度之堅決驚呆了眾人。
侯府正廳。
“給我跪下!”
老夫人一聲怒斥,氣氛驟然降至冰點,薄青什麼也沒說,撩起袍擺就跪了下去,垂首斂目,神情隱含愧意,而站在他身邊的清麗女子早就禁不住這等陣仗了,也跟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粗布衣裙曳在地上,已經磨得起了毛邊,但最惹人眼球的還是裙腰那微微隆起的弧度,看樣子已三月有餘。
薄玉致暗想,看這姑娘的打扮不像是什麼風塵女子,應該是正經小戶人家的女兒,若不是顯懷了恐怕他們還會繼續瞞著家裡,唉,大哥這次怎麼如此糊塗……
殊不知在座的人多半都是這麼想的,尤其是馬氏,竟有些莫名的慶幸和喜悅,畢竟徐氏生完薄思旗之後七年再無所出,若這姑娘能生個男孩薄青就算是有後了,來年他父親忌日時她也不愁沒法交代了。
不過她卻忘了身邊虎視眈眈的徐氏,從進門始她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那姑娘的肚子,似要剜下一塊肉才罷休。
眾人心思各異,但一切都還要看老夫人的意思。
“青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薄青不敢抬頭,把事情經過一句句緩聲道來。
“祖母,孫兒幾個月前在城北一家茶館聽評書,當時有幾個無賴企圖輕薄媛媛,孫兒便仗義相助了,後來……”他看了看老夫人,又偏過頭瞅了眼徐氏的面色,終究還是把情動的那一段略過了,只將罪責通通攬到了自己身上,“反正一切都是孫兒的錯,您要如何處罰孫兒都沒有意見,只是……只是萬萬別拆散我們,孫兒求您了。”
開口閉口都是要娶這女子的意思,老夫人頓時勃然大怒。
“混賬!你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還敢跟我討價還價!你身為皇室宗親的自傲和自重都哪裡去了?難道就不怕傳出去被別人指指點點嗎!”
薄青剛要說話,被馬氏瞪了一眼,躊躇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孫兒只是情難自已。”
“好一句情難自已。”老夫人冷笑連連,抬起銳眼掃了圈廳內眾人,在衛茉身上刻意停留了幾秒,“我倒不知這家裡一個兩個都是情種,動不動就搬出這句話來搪塞我這老人家,真當這倫理綱常是虛設的不成!”
這也能扯到她身上?她究竟是有多不招人喜歡啊……
衛茉無可奈何地看向了薄湛,櫻唇翕動著,以極低的音量問道:“你也說過這話?”
薄湛手臂繞過她的身子,藉著端茶在她耳邊低語:“怎麼可能,那會兒還不知道你是誰呢,表錯情了多尷尬。”
得,還不如人家呢。
衛茉識趣地閉上了嘴,繼續摸魚看戲,不料薄湛抿了口茶,又徐徐隔空傳音過來:“不過為夫栽在你手裡這件事已經眾所周知了,還用得著說?”
“可是每次鍾月懿都跑來強調你心裡裝著別人,也是讓妾身吃了不少啞巴虧呢……”衛茉裝模作樣地低嘆,薄湛不禁失笑,抓過她的手好一陣搓揉。
其他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視線都還集中在薄青身上.
馬氏怕他嘴笨不會說話,從而加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