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
“姐姐!”
船艙的隔間裡衛茉與王姝面對面坐著,座下墊著竹蓆,矮几上放著冰盤,還有婢女們在旁打扇,原本涼快宜人,衛茉卻因為這私密的話題熱出一身細汗。
“哈哈,你瞪我做什麼,難不成在浴池亂來的是我麼?沒想到湛哥那般嚴肅正經之人,閨房裡玩起花樣來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王姝越說越樂不可支,衛茉平日裡鬥嘴的功夫在她面前彷彿失了效,瞪了她一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雙頰漾著淡淡的粉色,甚是可人。
“你就這般不注意胎教麼?我侄子現在可在你肚子裡聽著呢。”
“是麼?”王姝挑了挑眉,撫著腹部煞有其事地說,“那為娘且幫他問一問,小姑何時生個妹妹出來給他當媳婦啊?”
衛茉長出一口氣,道:“小姑身子不爭氣,還得麻煩你再等些時日了。”
王姝收了笑臉,正色問道:“怎麼,寒毒還沒祛乾淨?”
衛茉搖頭:“任重而道遠啊……”
“那你們那天……”
“別提了。”衛茉擺擺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那天夜裡從浴池出來之後她腰都直不起來了,薄湛卻不讓她睡覺,硬是等留光熬好了避子湯送來盯著她服下才算完,可見他對這件事有多緊張。衛茉也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懷上孕是極其危險的,所以也沒有多說,只是心底卻悄悄升起了一絲歉疚——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薄湛是多麼想要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王姝聽後耐心地勸解道:“湛哥這麼做沒錯,你要明白,他想要孩子是因為那是你生的,如果這會為你帶來危險他肯定不同意。茉茉,你我都是重生之人,只知自己內心的變化卻不知深愛著我們的人經歷過怎樣的風浪,我原本也體會不到,直到你死而復生我才明白,這世間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捨棄,只要你活生生地站在這,萬事足矣,這也是他們內心的想法。”
“姐姐,我明白。”衛茉輕輕頷首。
其實還有一個未出口的理由她們心裡都清楚,在這個大仇未報的節骨眼,今後的一切都是未知數,他們沒有條件也沒有精力去迎接一個孩子的誕生。
氣氛一度有些沉悶,王姝張羅著衛茉吃東西,順便笑著轉移了話題。
“這倆爺們也不知道在隔壁房間嘀咕些什麼呢,都好半天了還不過來,一會兒龍舟賽該開始了,我們把這些冰果兒都吃了,不給他們留。”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竹籤戳了塊羊角蜜放進嘴裡,婢女紫瑩忙不迭把冰盤挪開了些,誇張地嗔道:“小姐,姑爺可交代了,不許您吃太多涼物,要是回來看見滿滿一盤子都吃光了,非把我扔下船不可。”
王姝剜了她一眼,道:“你是哪頭的?”
紫瑩撇撇嘴,指了指她的肚子說:“我是小少爺這頭的,可不能讓他凍著。”
“你這渾丫頭,倒學會抖機靈了。”王姝又笑罵了一句,卻是放下了竹籤,紫瑩見狀福了福身,淺笑著站回了原來的地方,繼續為她們打著扇子。
另一頭的留光也盯著衛茉呢,她體質本就偏寒,當然不能吃太多冰果兒,好在衛茉自覺,吃了兩塊便不再動手,倒省得她碎碎唸了。
珠簾一陣輕晃,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卻發現並不是期盼中的薄湛和霍驍,而是一直守在船艙外的留風,只見她略施一禮,然後輕移至衛茉身邊貼耳說了幾句話,衛茉神情微滯,不自覺地望了眼薄湛所在的方向,隨後對留風道:“你去回稟一聲,我這就過去。”
留風點頭去了,王姝的聲音旋即飄了過來:“去哪兒?”
衛茉起身理了理裙裳,簡短地說:“懷王來了。”
王姝頓時瞭然,又道:“我讓他們去跟湛哥說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