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門口的時候,又重新變回了進村時候那看似人畜無害的胖大叔。
“我睡覺去了。”他走進旅館,卻沒急著回房,在門口停了一下,回頭說,“為了慶祝和平以及豐收,你們不覺得應該開個晚會,大家唱唱跳跳吃吃喝喝,好好娛樂一下嗎?”
於是他真的去睡覺了,而慶祝晚會也如期舉行。
當隋雄被喧鬧聲吵醒的時候,從窗戶向外看去,只見黑豬人和白豬人不知道為什麼,又亂七八糟地打成了一團。宴會的篝火還在熊熊燃燒,架子上的烤肉已經快焦了,不時還能看到潑灑一地的湯汁和酒水,一片狼藉。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由得暗暗皺眉,“這些傢伙好大的膽子!完全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嘍!”
他正想要出去怒斥這群混賬,轉念一想卻沒有出去,手一招,把一個被打翻在地哼哼唧唧爬不起來的白豬人抓到了房間裡面,詢問究竟。
“真不是我們的錯!”那白豬人已經被打成了“青紫豬人”,嘴巴卻頗為硬氣,一直在強調都是黑豬人的錯,村民們只是無辜的受害者。
按照他的說法,原本黑白兩族就是世仇,這次雖然在隋雄的暴力壓制下不打架了,但心中的怨氣反而越積越多,宴會的時候,一個黑豬人大約是喝多了,就嘲笑白豬人們種田雖然是把好手,打架卻是外行,這樣下去簡直跟豬一樣,養肥了就要被人殺。
白豬人們怎麼可能就這麼忍氣吞聲,立刻反駁說黑豬人空長了塊頭,卻不懂得生產。一年到頭不是吃樹根草皮,就是到同族這裡來打秋風。可要說他們兇悍能打吧,其實也就是半吊子,每到春荒之際,總要在獸人們的聖戰大軍裡面當炮灰,簡直衰到聽者傷心聞者落淚,死了都沒人幫著收個屍——沒準還要被人類切了當豬肉烤來吃……
“臥槽這誰啊!嘴巴忒毒!”隋雄聽得暗暗咋舌,問,“於是就打起來了?”
“是啊,打起來了。”白豬人說,“那些不學好的傢伙們本來就粗魯沒文化,整天只知道打架。沒事都要找事的,找到了機會,怎麼可能不大打出手!”
隋雄點了點頭,手一揮,這白豬人頓時沉沉睡去。然後他又施法將一個黑豬人也抓到了房間裡面來,詢問究竟。
黑豬人的說法則和白豬人大相徑庭,他說黑豬人本來就有吃飽了之後打打架,運動順便消食的傳統。但這種打鬥只不過是消遣而已,當不得真。可卑鄙的白豬人們竟然趁著大家吃飽喝足沒力氣的時候大打出手,簡直陰險卑鄙到了極點,活該一輩子沒出息,成天只能跟泥巴打交道!
隋雄又一揮手,把這傢伙也迷昏了。
他看得出來,兩個豬人都沒有說謊,只是他們的思考重點完全不一樣,兩族人的生活習性也好、價值觀道德觀也罷,都有巨大的差異,縱然大吃大喝,也不能緩和他們之間的矛盾。
“這可不好啊!”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都是豬,野豬何苦要難為家豬呢?”
望著廣場上那一片亂糟糟拳打腳踢的混亂場面,他不由得苦惱起來。
該想個什麼辦法,才能讓這些傢伙老實下來,以後不這樣逮著機會就打呢?
他當然可以現在出手,逼迫這些傢伙老實。但他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遲早還是要離開的。等他走了之後,這群傢伙豈不是又要大打出手?
坐在窗臺上,隋雄陷入了沉思。
廣場上,黑白兩族的豬人們打得越發熱情奔放,一邊打一邊還在破口大罵。
白豬人的文化水平較高,罵的話也比較有水平,諸如“你這個死了爹媽沒教養的瘟豬”、“你這坨老二小到看不見的蠢油”之類,著實讓人火冒三丈。
黑豬人的教育水平很低,罵人的時候翻來覆去無非那麼幾句,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