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怕我節外生枝,準備直接將我送到府城的家中去。今天我還是在穀穗兒掩護下偷跑出來的。”
師子玄說道:“白姑娘,你動身的時候,請差人去柳書生家中告知一聲,我隨你同去府城一趟。”
白漱歡喜道:“如此甚好。多謝道長了。”
師子玄暗暗慚愧,想了想,將髮髻上的法劍解了下來,捧在手中,說道:“白姑娘,這是一件法器,請你貼身帶好。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我一旦趕不及去府城,又有玄虛外力作怪,它可保你一時平安。”
白漱接過君子之傳,只看這法劍,晶瑩剔透,濛濛透著一層青光。拿在手中,就感到一股通涼的氣息順著劍身傳來,十分舒服,整個人都清爽不少。
“多謝道長,我一定貼身收好。”白漱雖然不知道這法劍的厲害,但見師子玄如此鄭重交在她手中,也知其必然珍貴。
想了想,也學著師子玄一樣,將法劍當做髮釵,別在了長髮中。
這裡人多眼雜,白漱也不能久留,對師子玄道了聲謝,又對柳書生福了一福,就帶著宋護衛等人離開了。
師子玄目送白漱離開,對柳書生道:“收攤吧,我們也回了。”
柳樸直雖好奇師子玄和白漱的談話,但也不好問出口,只是奇道:“道長,今天的字不賣了?”
師子玄忽然神神秘秘的說道:“魚兒已經上鉤了,還賣什麼字?”
柳樸直一下愣住了。
兩人離了市集,一路往柳書生家中走去,忽聽身後有人喊道:“道長,柳書生,請等一等。”
師子玄和柳樸直停下腳步,回過頭,就見一人急衝衝追來,正是那老儒生身邊的書童。
這書童,小跑到了面前,堆著笑,恭恭敬敬的一禮,說道:“道長,請了。”彬彬有禮,哪有當日的神氣?
師子玄心中暗道:“前倨後恭,讓人發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柳書生一見這書童,怎不知師子玄的伎倆已經成了,心道暗喜:“道長果真神機妙算,我那頭耕牛要回有戲了!”
師子玄慢聲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書童說道:“道長,不是我尋你。是我家先生請你去家中一坐。”
師子玄道:“我不見俗人,還要回去修行,幫我謝過你家先生的好意吧。”
言罷,轉身欲走。
書童一下子急了,連忙道:“道長慢走,我家先生說了,他昨日得了一本古書,是道家典籍,想請道長去家中一同觀經聞法。”
這老儒生,是真的急了,連觀經聞法都教與這書童說來。
師子玄心中暗笑,臉上卻露出好奇的神色,說道:“哦?真有古籍?”
書童連連點頭道:“真是古卷。”
師子玄臉上閃過糾結的神情,似心癢難耐,又似猶豫不決,看的書童心裡七上八下的。
師子玄思索片刻,說道:“好吧,我這就去叨擾一回。”
又問道:“柳書生,你也一同去吧。”眼睛卻是眨了一眨,那書童並未看到,柳樸直卻看的分明。
這書生,終於沒冒傻氣,連忙道:“家中還有些事,道長你自去就是。”
師子玄點點頭,這書童完成了先生交待的事情,皆大歡喜。
回家的路上,柳樸直心中大暢,這些日子一直懸著的重擔終於放下了。
“等要回耕牛,借給農家暫用,就可得些銀錢度日,安心讀書了。”
柳樸直心清體快,走起路,腳步也輕快起來。
快到家中時,突然聽道身後有人喚了一聲“柳書生!”
“誰叫我?”
下意識應了一聲,柳樸直回過頭,還沒看清,就被一麻袋套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