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再看著前面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輕道出一聲保重,程飛隨後將車駛離。
地獄街殺人事件(06)
別過程飛,唐曼玲獨自一人繼續深入地府大街,她提著垃圾袋在腳下這條坑坑窪窪的道路上摸索著行進。
地府大街雖然佔地面積不廣,但是其中的條條叉叉卻是數不勝數。東一條西一條,左一條右一條,幾乎快趕上螞蟻窩的地下世界了。其中不乏充斥著一個又一個像她一樣衣衫襤褸的窮人,在到處賣力的拾撿垃圾。
儘管初來乍到的唐曼玲對當地人來說是個陌生面孔,但是這裡經常都會有落魄至此的外鄉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大家彼此之間也早已形成了某種共識,因此對於一張陌生的臉,人們也不會有多麼好奇。
況且,這裡本就人情淡漠,沒有人會真正在乎你是誰,何時來此,在這裡住了多久。
唐曼玲不斷走著,在每一個叉路口和轉彎處都會停下來仔細拿著出發前局長給她畫的那張草圖辨認一番。據之前局長對自己的講述是地府2號街東邊的灰色瓦房,那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門框上貼著一張殘缺的紅色對聯,很容易找到。可是在這裡轉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著那房子的影,真要命!
就這樣尋找著一路前行,幾乎繞遍了整條地府大街,大概在用去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後唐曼玲才總算找到了目標。
看著手裡那張早已被揉得皺皺巴巴的地圖,她不由氣惱道:這個局長是不是有嚴重的方向失衡啊!這哪裡是東,分明是西嘛!他老人家到低分不分東南西北啊!
搖著腦袋來到房門前,兩幅紅色的對聯早已破爛不堪,上面的字跡已無從辨認。仰頭看去,門框上方的橫批倒是依稀可以辨認出「吉星高照」四個字。
吉星高照?這種詞語用在地府大街算不算是一種極大的諷刺呢?
舉目環顧了一下四周,依次分佈著好幾樁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的房屋,有泥土的也有木製的,卻都是一樣破破爛爛。有幾處房屋的煙囪裡還在向外冒著青煙,看樣子是在打理午飯吧。
收回視線,唐曼玲重新瞄了眼面前的灰色瓦房,推門走了進去。房門並沒有上鎖,畢竟這間屋子已經荒廢好久了。
進到屋裡的一瞬間,一股濃重的黴味混合著幾絲腐臭撲入鼻腔,頓使唐曼玲頗感不適的皺緊了眉頭,她習慣性地抬起手在鼻前揮了幾下。
仔細看來,屋子的佔地面積不大,充其量也就二十平米,而且地板也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由於僅有一個窗戶加之視窗較小,即使外面正豔陽高照在這間屋子裡卻也顯得很是昏暗。
不僅如此,由於房間實在過小所以能擺放的傢俱也少之又少,除了一張看似桌子的石臺、機長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木頭椅子和一張很小很舊的單人床外就再無其他了。
在房間一處角落裡放著一臺早些時候燒火用的爐子,爐子旁擺著一堆蜂窩煤,用它簡單做飯以及取暖倒也是沒問題的。
踱著步子慢慢走了一圈,唐曼玲發現雖然自己之前有經過充分的準備和訓練,但真正來到這裡和那些被遺忘的窮人們去過相同的生活還是不太適應。
地府大街,這是一個拒絕歡笑和幸福的地域,沒有人會輕易選擇這裡居住,只有那些被逼到走投無路迫不得已的可憐人才會在此落腳。
將手中的垃圾袋放到旁邊的石臺上,雖說從外表看這是拾荒者慣用的那種垃圾袋。不過唐曼玲帶來的袋子裡裝的卻全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畢竟要在地府大街住上一段為數不斷的時日,不好好準備一番是不行的。
隨手翻弄著袋子裡的東西,將它們一一取出並分門別類的擺好以備後用。
就在這整理的當兒,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響在寂靜的屋子裡霎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