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起身時,沈令承立即上前,笑道:”先生請坐,請坐。我只是來看看這三個不成器的丫頭,這幾日學得如何?”
因為夫子已經在沈家教了四年,所以直到沈令承對三位姑娘課業的重視,並不比兩位少爺要輕。所以他立即將近日教的內容,說了一遍。沈令承點了點頭,不過一低頭就瞧見桌子上擺著的三摞紙,顯然都是姑娘們寫的小楷。
他立即問道:“先生,我能看看嗎?”
“國公爺請,”夫子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沈令承這才將宣紙拿了起來,仔細地看了起來。他看地速度極快,因為三個姑娘都知道哪一堆是自己寫的字,所以當沈令承拿起那一堆上的紙時候,每個人心底都多少有些緊張。
待沈令承看完之後,又問夫子道:“不知先生可點評過了?”
夫子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淡笑道:“尋常都是老夫點評,不如今次就請國公府給三位點評如何?”
沈令承輕笑,便說道:“若是說寫地最好,自然是長樂了。”他話中帶著驕傲,而對面桌位上的三位姑娘,一下就各懷心思。
沈長樂自然是高興,不過好歹還得表現地謙遜些。至於旁邊的沈錦則是一下咬緊嘴唇,似乎有些不甘心。而坐在後面的沈月,則是表情平和,似乎並不在意沈令承這樣的誇讚。
而隨後沈令承又補充了一句:“錦兒的進步也頗大,我想假日時日,她若是還這般勤奮,便是追上長樂也未可知。”
沈錦沒想到爹爹會這麼誇讚自己,一下就露出驚喜的表情。
待他品評結束之後,便讓三個姑娘下學回去了。沈長樂一聽放學了,飛快地收拾東西。而沈令承也在門口等著她們三個,今個是十五,一家人要到老太太處用膳。
所以沈長樂過來的時候,沈令承不禁笑道:“你倒是夠快的。”
“那是自然,夫子不許丫鬟伺候我們,所以都得我們自己收拾東西,我現在可會整理了,”沈長樂甜甜地說道。
沈令承在她鼻尖上颳了一下,笑話道:“不過是一點小事,倒是懂得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本來就漂亮,可不需要貼金,”沈長樂恬不知恥地說道。
沈令承聽罷,哈哈大笑,對她也是一副無可奈何地模樣。沈錦和沈月兩人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沈長樂只不過一句話,便可讓爹爹笑得前仰後伏的。
沈令承見她們出來,便領著沈長樂在前面走著,兩個小姑娘也趕緊跟了上去。
等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裡,就看見趙氏已經在院子裡了。只是她們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趙氏站在一旁,眼睛紅通通的,似乎才剛剛哭過。
沈長樂也不禁嘆了一口氣,自從林氏被軟禁在自己院子裡,不許出來之後,衛國公府裡的掌家權,就交給了趙氏。她倒也做的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來,也不曾有什麼大差錯。
只是唯一不如意的,就是三叔至今都還沒一個孩子。前年的時候,倒是有個丫鬟懷了孕,別說三叔和三嬸高興,就是老太太都喜地跟什麼似得。趙氏立即就把那丫鬟提成了姨娘,不僅派了四個丫鬟過去伺候著,尋常就是在床上靜養著,連路都不讓走一步。至於補品就跟不要錢似得往院子裡頭搬,後來倒也把胎坐住了。
可誰承想,生產的時候,胎兒被養得太大,竟然難產了。最後不僅孕婦沒保住,連孩子一生下來就沒了氣息,是個足月的男孩。
這可把趙氏哭瞎了眼睛,一下就病倒了,足足養了半個月才恢復過來。她都這般了,連老太太都捨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所以她三叔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至今還沒一個孩子。
晚膳照舊擺在外面花廳裡,雖說男女七歲不同席,不過都是自家親兄妹,也沒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