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娘子人在鳳城,不知道當年三公子的威風,多少小娘子傾慕著呢,論福氣氣運,怕是沒人能比得過溫二娘子了。”
就差明說,她這樣的家世,能嫁給謝劭,是她走了狗屎運。
溫殊色點頭,笑著道:“這個我倒確實不知,不過我瞧著郎君如今也沒好到哪兒l去,天生一張招蜂臉,若是沒成親,少不得沾花惹草,非得逗上外頭的野花兒l惦記。”
六娘子一愣,身旁的二公主臉色變了變,抬目看向她。
溫殊色臉上的笑意真真切切,一半埋怨,一半得意,一副小娘子嬌羞之態,十足的顯擺
心頭悶得慌,不想再聽她們
說話,興致缺缺地瞥過頭。
六娘子見自個兒l把人叫過來,不僅沒痛快,反過來還添了堵,心頭亂了分寸,急功心切,出聲問道:“適才我聽伯爵府的二奶奶說,二娘子和謝公子的這一樁姻緣,來得實在讓人震驚,二娘子原本想嫁的並非是三公子?”
沒料到六娘子當場託人下水,一旁伯爵府的二奶奶臉色極為尷尬。這等子事背後說說便罷了,當著面兒l揭穿,這不是逼著她與人撕破臉嗎。
好在溫殊色也沒問誰是伯爵府的二奶奶,爽快地兜了底兒l,“這事兒l怎還傳出來了?不過傳話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與郎君早就相識,正瞅這輩子怕是要錯過緣分了,誰知在洞房夜與郎君相遇,如今一提起來我和郎君都覺得不可思議,想必到了暮年,也是一樁難忘的回憶”
本以為她會藏著捏著,如今她這般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在場的人倒沒了之前看熱鬧的心了。
就算是兩家臨時換了新娘新郎,兩人也已經拜堂成了親,當事人都沒說什麼,生活得好好的,旁人又有何資格說道。
可六娘子想不通,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輕聲道:“謝公子出生書香名門,自來重規矩,即便是錯了人,想必也不會說什”
話還沒說完,外面的侍女急急進來稟報:“謝三公子來了。”
楊家六娘子神色一頓,旁邊二公主也轉過了頭,裡頭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珠簾已經被拂了起來,郎君看著坐在末端的小娘子,臉色沉靜,語氣極為輕柔,同她伸手道:“娘子,該回了。”
溫殊色仰頭,也沒問他為何會出現,點頭起身。
二公主這才反應過來,“謝哥”
謝劭頓步,沒去看她,而是看向了楊家六娘子,“楊家六娘子既如此好奇我與娘子的過往,問我便是。”
六娘子是聽了朱家二奶奶的話,才敢把人請過來,沒料到謝劭會找上門,如此質問她,想必是聽到了裡面的說話,當場被人抓到嚼舌根,是個人臉上也掛不上,雙頰緋紅,“謝公子誤會了,我並非”
“換親是我的主意,手段雖不光彩,但與娘子情投意合,事後也有去衙門登記,合理合法,就不勞六娘子再費心拆我姻緣。”
一個剛及笄的小娘子,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被一個三品指揮使當面斥責拆他姻緣,這要是傳出來,她哪裡還有臉,怕是一輩子的心結。
面色一時辣紅,急得連嘴角都顫了起來。
二公主也沒好到哪兒l去,謝劭適才進來,別說行禮了,招呼都沒給她打。
她清楚他的性子,只要惹了他,他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恐怕在他心裡,自己今夜坐在這兒l,便也成了欺負他夫人的一員。
他就如此喜歡她嗎,心頭著急又難受,很想問問他若是自己和那位溫二娘子比呢,可又怕他往後再也不理會自己了。
罷了。
他已經成親了啊,她問明白了,又能如何呢。
裡頭沉甸甸的,再也沒了興致,起身欲追出去致歉,身後的雕花窗外突然一道光劃過